“那你看,咱俩这关系,不晾你晾谁啊?何况也只有和你在一起,我能抽出时间来,我老婆最近怀孕了,事儿太多了,看的我死死地。”
我赶忙拉住他,问道:“你媳妇儿怀孕了?哪天我得去看看啊!花点儿nai粉钱呐我得!”
“再等等吧,我老爹老妈回老家参加婚礼了,过几天回来。到时候你来家里一起吃顿饭,一锅烩了就得了,不然还得单独来。”
牧生留下话,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一桌的菜,这顿酒喝的不上不下,我心中特别恨牧生,看着天色还早,干脆出去兜风好了。
结账的时候,侍者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点出三千两百块钱,她大概很少看到现金买单的人。把钞票甩在桌上,潇洒的转身而去,我心里暗爽,这就是有钱人的感觉吗?
一顿饭吃掉两千九百多,不找零钱,还要给两百块钱的小费……我太他妈有钱了!
这就是牧生每天的生活么?住着高档社区,开着名牌汽车,玩着各形各色的女人,一顿饭几千块……
想想我都有些眩晕,我也要过这样的生活了,是幸福,是恐惧,还是什么别的感觉?
我说不清楚。
绕着自己新买的名牌汽车走了四五圈,我有些酒意上涌,晕乎乎的和做梦一样不真实。我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知道这并不是梦境,掐的很痛,手上还有一枚崭新的车钥匙。
打开车门,在车里坐定,打开CD,在一阵阵动听的旋律中,我合上双眼,回味着这些年来经历的所有事情:虚伪,疯狂,纠结,恐惧,生死,忍受,生存……
离开部队到现在,七年的时间里,我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又返回天堂的一系列旅程。相比于最开始时的一无所有,我现在几乎可以说拥有了一切,但仔细想想,除了物质上的,我却仍旧一无所有。
如果钱能买来一切,我想用手上这些让人垂涎的财富,换回我当初的快乐,换回我当年的爱情,换回我虽不曾真的拥有,却一直不肯放下的那些所有。
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随即便响起了铃声,许巍的《家》悠然响起,“我在远方,很多的岁月……”
“喂,妈,啊,刚吃完,嗯,没事儿,我抽空回去。嗯,你跟我爸注意身体,嗯,好的。”
挂了电话,想想老家的父母都已经安排妥当,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延续王家的香火。但这件事情也急不来,再怎么想成家立业,我也不能急在这一时。表面的危机都已过去,但潜在的威胁或许仍旧还在。
感觉酒醒的差不多了,我放下心事,驱车驶向城外。将近十点,路上车辆不多,机场高速上更是半天都不见一辆车。想来也是,除了半夜到达的旅人,大概也只有我这样无聊的人才会这个时候上高速了。
在首都机场打了个转,我又开车返回,一路上车速都没低于140,车少,车上没牌照,又是晚上,要不是心疼车,我可能会飙的更快。
哪天把牧生的辉腾借来开开,可以飙个240什么的,让他被扣分……我心中冒着坏水,脚下欢快的踩着油门,之前的一些感伤和郁闷随之烟消云散,这一刻,我才体会到,拥有那份财富并不完全都是痛苦,偶尔也会有现在这样的快乐。
说曹Cao曹Cao到,正想着牧生的辉腾,他就出现了。我看着停在我住所楼下临时停车处的辉腾,确认了车牌号码是牧生的车,心下有些疑惑,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新家在哪儿,他是怎么找到的?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寒暄之后我问道:“生子,在哪儿潇洒呢?”
“潇洒个屁啊!我老婆又找我让我回家,我Cao!”
牧生骂骂咧咧的,满肚子怨气。我听见话筒里传来电梯的声音,看向楼门,随后便看到牧生小跑着出来了。
“那是,你老婆也只有你能Cao,赶紧回去Cao一下就好了。”
“你大爷,到时候告诉我老婆你不说她好话,不挠死你!”
牧生没心情和我磨牙,说道:“不跟你扯淡了,我得赶紧回家了,再联络!”
我挂了电话,看着他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小区,这才把自己的车停好上楼。
已经两天没闻到荤腥,看着空落落的屋子,我有点不太想进去,靠在门框上仰着头,捉摸着该找点什么娱乐。
经历了前晚那么强烈的快活,现在一般的女人已经无法激起我的兴趣了,而我在首都除了牧生谁都不认识,要找一个相当的场合并且差不多水准的女人,还真要麻烦他。
看看表,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打电话完全是找骂。我苦笑摇头,看来光有钱还不行,要多认识些朋友才是,至少多一些狐朋狗友、酒rou朋友之类的,这个时候才不至于一筹莫展。
正想洗洗睡了,两脚还没全迈进屋里,邻居家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惨白的脸映照在她家客厅的灯光下,吓了我一跳。
“哇!”
她比我更害怕,手上的垃圾袋“啪”的掉在地上,随即飞快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