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漂亮的空球入网激起了场内一片欢呼。同队男生欢乐地冲过去就要和投出如此漂亮一球的宁初击掌庆祝,温文尔雅的宁学长微微侧身半步让开了伙伴的手。宁学长不喜欢身体接触,除非万不得已,在篮球场连合理对抗都不愿意。队友们已经习惯了他这些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反正宁学长投篮准体力好,大家就从善如流地把那些缺点当成了高手都有的奇怪特点。
训练赛结束,球队经理廖露招呼集合。宁初随着人群过去,自然地站到最后面不起眼的角落。他最后也没有通过廖露的好友申请,廖露却像忘了这事,在宁初加入篮球队后依然每天都扬着笑容甜甜地跟宁学长打招呼,惹得余晚婉每次见到都鼓成海豚。她心里不舒服自然折腾地更狠,宁初对着镜子里自己肿大了好几圈的屁股无奈,只能更加有多远躲多远,恨不得绕着走。
不说廖露的风评如何,身为球队经理,她的能力倒是足够,加上长相甜美可爱,往往几句话就能让一干雄性动物跟打了鸡血一般盎然。离着校级联赛开赛不到二十天了,廖露照例先给众人打气加油。球队今年的配置相当高,高到整个学校都给予了厚望认为他们有望冲冠。卡哇伊经理软声细语的表达了各界领导的关怀,激起了一众男人燃烧的胜负欲。且看大家已是斗志满满,她莞尔一笑,突然话锋一转,从怀里抱着的东西里抽出了一沓纸张。
“对了,”她边说着边示意大家把东西传开,“这是体检表——大赛前惯例,记得都去报个道检查检查哦。”
表格被一张张传下去,站在前排的前锋小马跟廖露打趣道:“放心吧,哥几个的身体素质你还信不过,”他一拍胸膛豪气冲天,“没问题的。”
廖露弯弯眉眼,两个人有说有笑。拿到表的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何时去,谁也没注意到,站在最后一排的宁初望着手里的体检表偷偷攥紧了手心。
体检表上都是常规项目,可那些心电图、尿常规却是宁初想都不敢想的。他把体检表收进包里,直到余晚婉下课去会长办公室接他,他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开这个口,只能鸵鸟般再次施展拖字诀。时间不等人,眼瞅着体检日子越来越近,宁初躲在角落里抱着头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终于鼓起勇气,在晚上睡觉前哆哆嗦嗦地跪到了床边。
余晚婉正趴在床上打游戏,见此抬了下眼:“嗯?”
宁初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体检表,颤颤巍巍地双手奉到余晚婉面前。余晚婉挑挑眉,手机扔到一侧,游戏也不打了,“哧溜“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伸手接了过来。
“这就是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原因?”余晚婉上下一扫也便明白奴隶在顾虑什么,支着脸颊抬眼看着宁初似笑非笑地问道。宁初自知僭越,咬着唇轻轻点头,黑漆漆的狗狗眼里写满哀求。
余晚婉把申请表平铺到床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纸面,“那乐乐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宁初惭愧地低下头——身为一个奴隶,“自己”和“想法”都本应和他绝缘,他却因着主人的宠爱拥有着那么一点特权,居然还可耻地妄想更多。宁初张张嘴,突然畏惧,忍不住缩缩脖子,极力想要缩成一团。
一只小巧的玉手覆在他的头发上,他听到主人平静的声音:“乐乐,说实话。”
掌心的温暖给了他最后的勇气,宁初眼一闭心一横,颤着声音说出了自己斟酌酝酿许久的祈求。
“主人……”宁初垂下眼,“乐乐、乐乐想去打篮球……”说完,更是羞愧万分,只好更深地埋下头。
余晚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看着小奴隶在说这句话时有多么惶恐,以及他在长久沉默里听不到答复时外溢的恐惧不安。安静实在太久,宁初害怕到心脏发颤,忍不住偷偷抬眼想要确定什么时,余晚婉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算主人允许乐乐去,”她抖着体检表,意有所指,“乐乐的身体过得去体检吗?”
宁初黑漆漆的眼睛里瞬间偃旗息鼓下所有光芒,只剩下挥之不去的迷茫。是啊,就算他想又如何,就算主人真的同意了又如何,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个怪物了,他早就失去了享受正常人生活的权利。
宁初低下头,整个人黯淡起来。眼瞅着小奴隶越来越失落自卑到恨不得缩成一团的模样,余晚婉难得于心不忍起来。她伸手将他拉上床,抱着人在床上滚了一圈形成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宁初乖巧任动作,看起来和平时无两,又仿佛有什么不一样。
余晚婉仰头亲吻他的下巴。“乐乐,”她口齿不清地叫道,“这个时候主人教你,”她一口咬上他的喉结,得奴隶一声控制不住的呻yin,“要好好求求主人才对。”
她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狡黠,“主人可是主人呢——保护奴隶是应该的。”
宁初呆呆地看着余晚婉,歪歪脑袋,似乎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余晚婉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脖子上自己种下的草莓处舔了口,大方建议道:
“说几句好话,好好求求你主人我。”她扬手一巴掌拍在奴隶的光屁股上,响声之大惹得奴隶即使懵懵懂懂也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