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发颤,她想求她别问了。
“喜欢不?”
“……”突然就鼻子一酸。
她没声了,脸埋在膝盖里。渐渐地闷出呜呜咽咽的哭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响,如果不是闭着嘴,已然是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
她知道她现在哭得又响又难听,脸上更是一片泥泞涕泗横流。
她整个人都哭得颤抖,可她控制不住。
“怎么了,这是?”好巧不巧曾弋从旁边经过,悠闲地笑着过问。
“喂你的猪儿去!”奶奶扭头训了他一嘴,看他挠着头提着桶一脸不明就里地出门后,心疼地伸手摩挲她的背安抚可怜的女孩。
“乖,好姑娘,对不起,是奶奶不该逼着你问。奶奶明白,奶奶全都明白了。”
“别和他说,求您了。”她夹杂着哭腔的声音都变了调。
“好,奶奶听你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唉,这两个娃娃……
晚上,云花在客间睡下后,曾弋给奶奶端盆洗脚。
“翁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等你。”
“她白天哭什么呀。”
“问你自己。”奶奶看他穿着家里传统的对襟春衫空荡荡的样子还是心软,他这样看起来很像年轻时的他爷爷,惹人爱怜,“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照顾得好哪个?”
“这不是,也没有要照顾的人嘛。”
“你还说!让你自己找你不找,给你介绍对象你也不乐意去,人生大事,好玩吗?花花和你这么有缘,做搭档,一起工作,互相陪伴,一直相处五年了,你就是偏偏不喜欢人家咯?我就看你和她合适。你就说,是我看走眼咯,还是我不够了解你叻?”
“翁妈,有的事,好复杂。”哪怕什么都不顾及,还有那份协议呢。
“复杂,感情的事一点都不复杂。莫非,你有别个属意的?”
“说不准,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你少在这跟我措贵贵哦,你不喜欢花也没关系,你就说不喜欢,说嘛,说你不喜欢。”
曾弋低下头,伸手试了试水温:“嬢嬢,再添点热水吧?”
“你少来,又不答话。你不说就是还是喜欢咯?”
“嬢嬢,喜欢就要在一起吗?”
“你个居脑壳,喜欢还不在一起是傻子!”
“那要是喜欢的不止一个——哎哎哎!”奶奶直接抬脚扫了他一身水。
“脑袋过来,我敲你两栗壳!这么花心,你干脆自己过吧!还哪个都和你有缘了,你怎么就那么招人,哈?”
“我单身还不能比较比较再选择了?”
“选吧,你选!一心二用,选了哪个你都不会满意。人这一辈子,有一个好伴侣,就该烧高香。”
“那是,像你们这样恩爱的,一个就够啦。”
提起他爷爷,奶奶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们这一对男向女哨,这一辈子,也算是爱得轰轰烈烈。
“他走了八年了,他在的时候,每年都去庙里帮你拜。后来我也拜,但是,今年你和花花在这,你自己带她去拜拜吧。就算是为了你俩的搭档,事业,拜拜也好。”
“观音菩萨还能管起我俩跃升?”
“你还跃升,人家花花很关心你的身体,想着和你跃升以后,你身体能养好,能和你走得长一点。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对人家好些,配合人家治疗。最起码,疼她让她,做个好哥哥先,还有就是,人家要什么,你就给人家,大方一点,别跟人计较,你一个男孩子不吃亏。”你吃亏,吃亏倒好了!多吃点亏就知道珍惜了,免得错过。人家想要什么,最多是要你身子,你要是喜欢人家,我就不信你不给呢。
“好。明天我带她去。”他笑着,给奶奶擦干脚,他一向孝顺,奶奶说的话,他都听着。
……
第二天,江翡岚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拉他们两个去插花。
“这高雅艺术我玩不来。”云花很直接的拒绝。
曾弋却表示,反正你掏钱,我还挺有兴趣。
三个人一人抱了个花盆,没个盆里都塞了块绿油油的花泥砖。
云花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现在只要和他俩共处一室会觉得烦躁,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的花泥根本没动,她不耐地想,我就是花,还插什么花?什么花能比我好看?
曾弋不一样,人家还真进状态,沉心静气一股老僧入定般的沉浸。他从各色的花架上取来鲜花,又一根根把花枝修剪好插到盆里,再捻着转几下调角度。
确实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云花远远地看他摆弄,心情稍微平复些。
“非岚,帮我拿点满天星来,要红的。”
江翡岚撇撇嘴,经过云花面前时小声说:“你看,他老爱指使人了。”
“红的没有了,白的行吗?”
“咱们部队咱们党员常爱说一句话:聚是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