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感兴趣也就罢了,但你要是感兴趣,我们还能做得那么尴尬,那也太可笑了。所以——
“你妈给你介绍的对象,男的女的啊?”
“跟男的玩,又生不了孩子,还用结婚吗?”他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看出来我对男人感兴趣了?“当然是女的。”
跟男的玩。所以你还是玩过咯?你怎么这么能,男女不忌,可真吃的开啊。
“我看费医生对你挺有意思的,你直接追她不就行了。”
“你也觉得她不错啊?她父亲我还认识,南京军区的一位老首长。”
也。
云花听了这句,像是一脚踏空,又瞬间落寞了。
提到她,他甚至笑了,好像眼下无聊难捱的堵车都变得轻松起来。
“你们认识多久了?怎么找到她来当你主治医生的?”
“从新疆回来以后,翡岚介绍的,她一个朋友给她治过。”
“那也不久嘛。”怎么好像很熟络似的。
“人和人之间要是缘分深的话,认识多久又有什么紧要呢?”他温和地笑着,眼光看过来,直视她眼底。
她仿佛被锐利的射线灼伤一般迅速避开了,是啊,要是没有姻缘,认识五年也没用。
沉默了,一沉默时间就显得格外漫长。她想找点话说,可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起方才费馨和他说的,曾弋体检后需要修养,他的精神屏障在和她搭档的这些年受损很严重,如果治不好,就要准备好从一线退役。她的话让她恐慌,更让她自责。
“他甚至想过去摘除腺体。”
我让我的向导想去割腺体。云花,你真该死!你竟然从未关心过他结合后的生理问题,也从来没想过,他因为你,默默承受了多少伤痛。
只因为在你面前,他一向是强悍的,是无所不能的,你就粗心大意地以为他不会被影响,他和别的向导不一样。
可是,他也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向导啊,明明你们的匹配度只有八十几,你怎么就那么盲目地信了,信了他是万中无一的特殊,特殊到即便她无论怎样任性随心地变换场压,他都不会因此受伤。
曾弋,不晚。
现在还不晚。
我们一起熬过去,只要能治愈你,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们做一辈子搭档,我不惜一切!
这两年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所以,只要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兴许就能帮你多一些。
在最后一个路口前,她对他说:“这么晚了,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喂猫。”
她竟然还能一脸无谓地说出这种话,她是不是经常这样找个稀烂的借口随便约人?她家可只有一张床。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不了,我住你们处的招待所。”
……
湖南益阳。
江翡岚没想到能在婚礼上看到云花,她一身伴娘装扮走过去敬酒。曾弋没说过会带她来。
“花儿,怎么,回来盯梢啊。”她笑得眉眼弯弯。
“就是,刚好休假无聊,蹭他顿饭。”
“明天520,你有安排吗?”她话里有话地暗示她,“不和男朋友一起过啊?人家会不会吃醋?”
“520有什么好过的,我不如自己瞎逛逛。已经有情人节七夕了,再加上这个,要是年年过,想想都麻烦。”
“也是。”
“呦,岚姐,花姐,你们都在啊!”
云花抬眼看去,来人有点眼熟。
“我是孙芒呀,花儿姐姐你不认得我了?”她说着很亲昵地贴过来,挽着云花的手。
“哦,是你!”她想起来了,那年曾弋生日她们见过。
“你和你花姐亲吧,我先走了。”
云花给她的热情撒娇弄得有点懵,合着难道这姑娘不只是亲曾弋,是逮谁都这样?
难道当年他俩……
“姐姐,你跟表哥怎么样啦,在一起没?”
“表哥?”
“弋哥啊。我说,当年我就觉得你们像一对。怎么了姐姐,他很抢手的,以前在学校追他的女生很多。成天和他呆一起,你都能不心动,他可会勾人了,莫非您就是当代柳下惠,坐怀不乱?”
“是个女的都要喜欢他吗?他有什么特殊的。”
“啊?真不喜欢啊。那行吧,反正我话放这了,你们结婚那天,我得领头闹洞房。”
“你想太多了。”结婚?云花摇摇头,这向导丫头长得挺乖巧,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无厘头。
“赌呗,你要是输了,可不许反悔。”
“我想不到怎么输。”云花摊手。
孙芒笑笑像个小百灵鸟儿似的又飞到别的宴桌上去了。
云花坐的那桌是尾桌,专门给她这些名单外的人留的。虽然不在宾客帖上,她作为曾弋的搭档,随份子也不能随个马虎,进场的时候一千块钱就给出去。
曾家三弟都惊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