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尼斯觉得自己刚刚订婚的女朋友最近很乖。
不会整天发消息过来烦他，也不会胡思乱想，一直缠着他。
家里人最近催婚催的紧，安格尼斯想了想，觉得可以暂时和她结婚，缓过这一段时间，就跟人订了婚。
晚上下班，安格尼斯穿好西装外套，外面天色已晚，街道上却依旧车水马龙。清洁工把公司里的垃圾扔进垃圾车，袋子里垃圾太多，滚出来一个淡蓝色Jing致的礼盒。
很眼熟。
安格尼斯蹙起眉，想起了前天女朋友在公司跟他朋友吵架，他过去让她道歉，第二天她跟朋友赔礼，送的似乎就是这样的盒子。
“老板？这个盒子怎么了？”清洁工捡起地上的盒子，下意识地拆开，露出里面已经坏了的蛋糕。
一张贺卡从盒子里滑出来，沾着nai油，落在地上。
上面的字是手写的，算不上好看，但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
安格尼斯走近过去，看见上面的内容——祝你二十六岁生日快乐，安格尼斯！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学了好久呢，希望你收到能够天天开心！
落款写着林青棠。
那是他的女朋友。
“咦，这好像是之前林小姐定做的盒子，这是……蛋糕？怎么被丢掉了，太可惜了。”清洁工把盒子合起，惋惜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安格尼斯捏着那张贺卡，表情有些呆滞。
林青棠就是从前天开始，变得乖巧的。
那天他中午休息，从电梯出来，一眼就看见女孩满脸通红，跟身穿西装，面色讥讽的好友争执着。
他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他们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林青棠就在公司闹过几次，后来没有了。他以为对方懂事了，却没想到，还是这样幼稚。
林青棠察觉到他到来，眼里带着愤怒和委屈。
“林青棠，跟他道歉。”
安格尼斯平静地说完，等着对方跟他发脾气，和往常一样闹起来。
但没有，他眼睁睁看着林青棠眼神一寸一寸的平静，缓缓勾起唇角，对着朋友笑了笑，诚恳地道歉，第二天还送了朋友礼物。
安格尼斯很意外。
而现在，他才想起来，前天是他的生日。
但他完全不知道，林青棠来给他送过亲手做的蛋糕。
明明完全不会做饭，却花费那么多时间做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安格尼斯笑了一声，摩挲着贺卡的一角，拿出手帕把贺卡擦干净，收进了上衣口袋里。
半个小时后，他坐车到家，刚进门就看见了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孩。她穿着身睡衣，怀里抱着个鲸鱼玩偶，短发有些杂乱。
安格尼斯顿时愣了愣。
“你剪头发了？”
林青棠好像这才注意到他回来，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点了点头。
安格尼斯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不止是发型，还有眼神。
林青棠以往看他时，眼里总充斥着炽热到让人无法招架的情感，但如今，只剩下一片平静的湖水，掀不起一丝涟漪。
以往的林青棠，一定会一直注意着门口，第一时间跟他说“辛苦了，欢迎回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安格尼斯一开始觉得很烦，后来慢慢习惯了。
现在反倒有些不习惯。
“你早点睡觉，我先休息了。”安格尼斯解开领带，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对方应了一声，又继续转回头看着电视。
他心底莫名有点失望。
林青棠很喜欢他的……而且很喜欢他穿正装，尤其是白衬衫，不管是扣得整整齐齐，还是解开扣子。
只是后者，会让她觉得很色情。
可现在，她只是看着电视里棕色头发的男人，时不时发出一声吸气声。
很低，几乎听不见。
要不是他这么注意着的话。
“……对了，你之前跟张景吵架是——”
他话还没说完，林青棠就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已经道歉了。”
“我是说，你们为什么吵架？”
“你不是从来不在意这些吗？”林青棠随意地回他，顿了顿，又说，“看他不爽而已。”
胸口的贺卡好像遇火燃起，烫的心脏发疼。
安格尼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承认……
但他并没有深究，回到了卧室，如往常一样没有锁门，洗完澡后躺在了床上。
翻来覆去十几分钟，他都没睡着。于是他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想等着林青棠过来，跟她聊一聊。
三十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动静。
安格尼斯叹了口气，只能关掉台灯睡觉。
他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务，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才可以。
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