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合上眼继续睡,睡了不到两秒,突然睁开眼,这才猛地想起了吴凯涛那狗渣渣。
好恶心!
萧然然顾不得退烧后身体的虚软,撩开毯子就下了床,深一脚浅一脚进了洗手间。
等她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再出来时,赵言璐还睡得酣甜,这陪床当的可真“称职”。
萧然然没理她,拖着虚软的身子下了楼,摸到厨房想找点儿吃的。
周姨睡得不踏实,听见动静就披衣起来,一看她醒了,笑得眼角褶子都透着慈祥。
“还难受不?我给你煲了粥,还热乎着呢,你等着,我给你端。”
穿着软烂热乎的粥,胃里暖洋洋的舒服了不少。
周姨坐在她对面,慈眉善目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家亲闺女似的,一会儿给她舀菜,一会儿给她递餐巾纸。
萧然然早习惯了她的关心,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吃了几口垫了底之后,就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了起啦。
“吴凯涛抓走了?”
虽然是废话,可跟周姨也只能聊这些,再具体的周姨也不会知道。
周姨道:“抓走了,幸好小夙赶去的及时,不然真是不敢想。”
小夙?她俩的关系什么时候突飞猛进到都能叫得这么亲昵了?
萧然然瞟了一眼“叛徒”周姨,又问:“她怎么会刚好过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她救了你,太太也特别感激,还给了她这个数。”
周姨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萧然然问:“一百万?”
周姨眼看着她,头不由自主扭了扭,身子也跟着撤了回去,一脸的“你猜错了”。
“你可是太太的心头rou,怎么可能才值一百万?是一千万!”
萧然然扯了扯嘴角,一点儿没觉得高兴。
——我不可能只值一百万,所以就是只值1000万?呵呵,那我可真便宜。
周姨没那么多心眼儿,她说这话完全没别的意思,萧然然心知肚明,当然也不会跟她计较,萧然然对自己人一向很宽宏大量。
这里的宽宏大量可不是贬义词,实打实的褒义词,自己人就是做点过分的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当初吴凯涛挪用公款贪污行贿,她不知道吗?她当然知道,不跟他计较罢了。
想起吴凯涛,萧然然又是一阵的恶心,刚洗过澡搓掉了三层皮,又想洗了。
——等会儿回去再洗一次。
这和顾夙夜碰她的感觉完全不同,顾夙夜残留着她皮肤上的触感,她只觉得发烫,心口跳得厉害,甚至还有点耳鸣恍惚,却并不觉得恶心,虽然她一直给自己洗脑顾夙夜是巨型蠕虫,可洗脑显然并不成功,她一次也没真正觉得恶心。
反观吴凯涛,以前明明越看他的脸越喜欢,现在想起来却只有恶心,早上被他碰的时候,真的是翻江倒海,胆汁差点没吐干。
真的是太恶心了,被摸的地方就像巨型黏虫流着慢是幼虫的黏ye在她身上游走,摸到那儿都恶心到头皮发麻!
萧然然吃不下了,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浑身难受,甚至都能幻觉到那黏哒哒的感觉,连黏ye里虫子的蠕动感都有。
她放下筷子,想去洗澡,却又有种强烈的洗了也没用的感觉。
可不洗,真的是恶心的肺都要烂了。
萧然然真的又想吐了,刚吃的饭涌到了嗓子眼,眼看就要控制不住!
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突然定在了杂物间门上。
“周姨。”
“欸。”
周姨见她不吃了,正在收拾桌子。
萧然然道:“帮我把顾夙夜叫过来。”
这可真是典型的大小姐,明明杂物间就几步路,她自己叫不也一样?非要指挥正忙着收拾桌子的周姨。
周姨被使唤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放下碗筷擦了擦手,转身走到杂物间门口敲了敲门。
不大会儿,顾夙夜打着呵欠开了门,许是被吵醒的,眼角微红,带着明显的惺忪。
“怎么了周姨?”
周姨奇怪地盯着顾夙夜看了会儿,这才侧身露出不远处沙发上的萧然然。
“是小姐找你。”
——可能是想问早上的事吧。
顾夙夜没有过去,隔着周姨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萧然然听见。
“有什么白天不能问,非得半夜把人叫起来?你这样很不礼貌知道吗?”
萧然然靠在沙发背上,纳罕地回头看向她。
“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
“你吃错药了?用这种语气?”
顾夙夜心道,我都得了太后口谕了,干嘛还惯着你?
“我要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顾夙夜说着就要关门,萧然然忍着满身黏ye蠕虫感,本来就情绪不佳,再一看顾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