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露出带着些引诱的表情,凑到秦双冽耳边说,“如你所见,我就是个烂透的渣滓,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方才就废了她那只手……所以别再因为我的长相和伪装给你这双半瞎的眼睛渡上一层滤镜了,想想怎么做好危机公关吧,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羞辱过我的人。”
秦双冽一只手重重的搭在单黎的肩膀上,拿出了他当年混社会时那股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样,“张哥腱鞘炎犯了,李哥在浴室摔了一跤,小王还是个新兵蛋子,除了我,没有人能胜任这项工作。”
他眼底闪过一道锋芒,终于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重话,“行,小野猫,跟我玩自甘堕落这一套是吧?那我就奉陪到底。”
秦双冽着实是被惊到了,但单黎的动作有很多破绽,他单手拧住单黎的手腕,实在想不通这小野猫到底是想干什么,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问,身后就传来了列车员和安保的声音。
他迅速推门进去,但单黎的动作远比他还要快,那女人再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尖锐的喊道,“你就不想想你弟弟吗!!!”
他看上去明明很冷静,手上的动作却疯狂到了极致——他将握着酒瓶的手从秦双冽手里挣扎出来,反手刺向了秦双冽的胸口。
的?!真他妈是没见过名人什么马屁都敢拍了!
如果不是太多人在,秦双冽真想现在就把他按在那里狠狠抽一顿。
他没有哭,但浓烈的哀伤却从他无神的眼眸中不断溢出,他沉沉的转动眼珠,阴冷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女人扎出几个血洞,“……你这个阴险歹毒的贱人!”
单黎好像就是要做给他们看一样,挣扎的幅度更大了些,嘴里还不依不挠的叫着,“什么狗屁的惩戒列车,我看就是为了满足你们这些人龌龊的私欲!”
“单黎!”秦双冽以一种环抱的姿势试图从他身后去夺那小半个酒瓶,但单黎的力气很大,秦双冽一时之间竟是没能掰开他的手。
他不是个会去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但也不是个得过且过、说揭过就能揭过的人。
他打断了列车长又长又臭的解释,扬声道,“车长,我申请担任这一次的刑戒师。”
他将那张纸重重的往桌上一拍,难得发火道,“秦双冽!你别以为自己等级高名气好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列车本就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你的行为不仅会影响你自己的名声,还代表了我们整个列车组!”
暗红的血跟紫红色的葡萄酒混在一起,让人无法分清。
而再一抬眼,短短几分钟内,单黎眼中的冰冷却尽数变成了心如死灰的决绝和麻木。
秦双冽坐在他对面,冷静道,“车长,你难道就没觉得事情有不对的
秦双冽第一次丝毫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总之,经过一番交涉,列车长和单家夫妻达成了协议,对这件事采取保密政策,对单黎进行刑戒,完成了“危害列车公共安全罪”的刑戒数量后,将继续对单黎进行日常的惩戒和改造,直到他甘愿认错为止。
秦双冽根本不想听她废话,他强硬的扳过单黎的肩膀,“单黎?单黎!你看着我!冷静下来!”
惩戒列车受政府管辖,拥有一定的类公安部门权限,单夫人强忍眼泪极度配合的点着头,秦双冽则趁着列车长在和单家夫妻说明情况,跟牢牢擒着单黎的安保打了声招呼,凑近他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袭击惩戒师是要被刑戒的?”
单黎被带去了禁闭室,列车长则将秦双冽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列车长:“……”话都叫你说了,我踏马还说什么?干脆你来当列车长得了呗。
很快,他就被几个安保牢牢的制住了。
列车长猛地噎住,回过头来一脸“你消停会能死啊”的表情看着他,“不行,你作为当事人,应当回避。”
女人脆弱的靠在男人肩膀,哭哭啼啼的诉苦,“秦先生您也看到了,小黎这孩子,因为我怀了二胎就开始叛逆,觉得我们不爱他了,我们也实在没了办法,只能申请加大惩戒的力度,让他真心实意的悔过了……”
至于那张荒诞的认错书,被眼尖的列车长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了起来,并在堪称洗脑的解释中成功让单家夫妻忘了这件事。
单黎动作一偏,红酒瓶落在了距离女人的手极近的桌边,飞蹦的碎片不仅划伤了女人保养得当的手,也划伤了他的。
单黎扬起头瞥着他,牵着嘴角勾出一个根本算不上笑的笑来,“那又怎么样呢?”
单黎顶着一张惨白到近乎透明的脸,缓缓抬了眼珠看向他。
刑戒比惩戒的等级要高很多,是参照了新某坡的鞭刑通过了代表会的提案,其严厉程度根本不是惩戒比得上的。
他打量似的目光轻佻的停在秦双冽脸上,“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在玩什么救赎类的攻略游戏吧?蠢货。”
姗姗来迟的列车长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严肃道,“单先生,单夫人,贵公子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列车秩序,现在,我们将启动强制拘押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