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
俩人说笑着往汽车站走,快到车站的时候看见有卖糖葫芦的,姜甜突然想吃。
周东阳买了四串。
“你买这么多干嘛?”
“呆会儿上车不是还有王爱民他们嘛。”
姜甜“哦”了一声,她爱记仇,但并不较真儿,报复回去气消了就算扯平,又不是国仇家恨。
周东阳考虑地比较多一些,他不想让人觉得姜甜小性不懂事儿,不管要做好事还是坏事,名义上必须得站在正义的一方,才能立得稳,有些面子上的功夫必须做。
如果不是正好遇上自己,姜甜就算侥幸嫁了个好人家,她的坏名声就像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会斩下来。
只要她稍微有一些出格的举动,人家就会用以前的风言风语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认定她就是不检点的人。
姜甜吃着糖葫芦心情极好,在周东阳身前连走带跳的。
腰肢柔软纤细,小屁股翘翘的,春风杨柳般,姑娘家独有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两个人相识不过半个月,周东阳对她的喜欢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rou跳,他想霸占控制她的一切,就连张卫偶尔扫向她的目光,都让他极为不舒服。
走到车站门口,迎面走过来爷孙俩,三四岁的小娃子看见姜甜手上的糖葫芦,眼睛一亮,撒开小短腿儿就冲过来了。
跑到姜甜跟前站定了,小黑眼珠子死死盯住那串红红的糖葫芦。在他眼里姜甜再漂亮也没糖葫芦好看。
爷爷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拎起小孙子的衣领子,往回提溜。小孙子哇哇大哭,嘴里嚷着:“饿,饿,爷爷俺饿咧。”
老头儿干瘦得满是沟壑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嘴里说着:“你大姑家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到了给你煮鸡蛋吃。”
他是领着孙子来城里看坐月子的闺女的,舍不得花车票钱,走了快一天几十里地,一路上就给小孙子买了一个包子吃,这么小个孩子能不饿吗。
小孙子嚷,“爷爷,要吃糖葫芦……吃葫芦,甜。”
姜甜看了看自己手上没剩两三个的糖葫芦,伸手从周东阳手里抽出一根儿,把两串儿糖葫芦都塞到小娃娃手里:“别哭了,一手一个,都是你的了。”
老头忙摆手拒绝:“使不得,使不得,闺女这可使不得。”
姜甜笑笑:“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冬天的别让孩子哭感冒了。”
“哎……你看这,这真是不好意思……”老头尴尬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钱袋子,哗啦哗啦地,竟然都是硬币。
老头倒出一把在手心里,一面数,一面问:“姑娘,不能白要你东西,这糖葫芦多少钱呀?”
姜甜头一次对贫穷有如此深刻的认识,本来她以为自己家就够穷了,没想到这爷孙俩更穷,衣服上好几个补丁就不说了,花钱居然论“分”数,连个毛票都没有。
姜甜那能要他的钱,忙摆手说不要,丢下一句“我们还要赶汽车。“拉着周东阳快步离开了。
身后传来老头儿感激地道谢声,姜甜却是感觉闷闷地,她突然意识到穷比她想象中还可怕,现在她们家看着还能过,可有一天父母干不动农活了,哥哥们也没娶上媳妇儿,她们家的境况该有多可怕。
枉她还天真的想过不嫁人,想陪着父母哥哥过一辈子,她竟然都没有意识到这样她会成为家里的拖累。
她是过不了苦日子的,姜家的日子已经是她的极限,要不是一家子对她疼爱有加,Jing神上的满足弥补了物质上的缺乏,她估计是一天也活不下去的。
她更加意识到周东阳这条金大腿对于她这样的废物是有多么重要,除了一张脸她真就什么都没有。
王爱民和李莹莹在公交车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一天就只有这一辆车来回往返镇上,不到点儿不发车。
李莹莹满脸Yin郁,出来一趟她才知道王爱民的钱都被他娘管着,花一分,要一分。
这次出门他娘就给了五十块钱,还没花呢就没有了,回去的车费都得掏自己的腰包。
就这,王爱民还嫌她买这买那,其实她买那件大衣的时候也有点儿心疼,不过想到过年的时候能压姜甜一头,这钱花的也值。
百无聊赖中她从车窗里看见周东阳一手拎着个颇大的行李包,一手护着姜甜躲避来来往往的车辆,正从马路上斜穿过来。
王爱民也看见了,忙下车帮忙。
“好家伙,东阳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呀?”王爱民一手接过周东阳手里的大提包问。
“这不快过年了嘛,顺便买了些年货。”
王爱民攀着公交车后边的□□把提包给放到车顶上,开车的时候,司机会用网兜全部罩住绑好,防止掉下来,这时候的公交车还很简陋,是没有车厢放行李的。
姜甜先上了车,路过李莹莹座位的时候,举着两根糖葫芦递到她眼前。
“表姐,请你和表姐夫吃。”
李莹莹不想吃她的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