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枚戒指依旧套在江彧的手指上,仿佛一个无声的誓约。
很显然,对方也清楚没必要监视自己。
信任真是不敢想象的东西。
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第一次交锋甚至第一次试探的时候,江彧从没想过信任这个疯子。
这个半夜闯进他的家,把他打个半死不活,神神叨叨的小疯子,如今是他的重要线人了。
裘世焕是什么样一个人呢?
一个恐怖的,明知不屑于杀你,却会动用暴力在你身上作画,兼具天真与残忍,Jing神极度不稳定的人。
和裘世焕相处,绝对不能太翻旧账。绝对不能对他的好奇心,对他的所作所为产生任何质疑。
必须事事依着他来。
不然,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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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镜子里的倒影仿佛对峙,江彧打开镜子后的拉门,拿起了第二格里的一把剃须刀。
纤薄的刀片贴在下颚处,只要角度正确,稍稍压动即能划破皮肤,切开毛细血管。这是都民灿教他的,要善于从生活的细节找寻武器。
但江彧并不想被训练成武装人员,他宁愿坐在办公室,安安静静做着与死亡毫不相干的闲职。
刀片向右侧刮梳,他出神地看着镜中人,想起被酒Jing浸泡得有些褪色的画面。
——可能就在几个小时前,连回忆都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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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在对方白皙柔软的皮肤表面留下印痕,拇指的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很快从腰窝移到了后腰位置。
手指向下,按在极富rou感的腰下。
裘世焕泪眼汪汪地望了过来,嘴唇嗫嚅着,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个小疯子意外地有着一具敏感的身体,哪怕一点刺激都能搓去他浑身的傲气。
对于人类来说,越是神秘高傲的生物,靠得越近,姿态伏得越低,后果就越是致命。
他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躲不过世俗欲望的凡人。
裘世焕就是那只危险的花豹,江彧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接近这样的危险生物。
保持距离,必须要保持距离。
但他无法抗拒危险生物的主动靠近,无法抗拒对方躺在自己身下,露出毫无防备的肚皮。
感受到掌心下柔韧的腰身瘫软下去,江彧挑了挑眉。
在对方有心的默许与引导中,手指向着外侧,自后掰开了紧张的双腿。
“啊,大叔……别往里看。”
呻yin夹杂着痛苦或欢愉。
兴许是手上力气大了,那些稚嫩的肌肤都被拇指压得深凹下去。
裘世焕挣扎着想拍开他,可手指在半空就被抓住。
江彧攥紧对方的指尖,凑到鼻子下方细细啄吻。嘴唇含过每一颗宝石,每一条纹路,甚至连指腹都没有放过。
“腿别这么紧张,放松些。”江彧压抑着某种情绪,喉咙灼热得仿佛淌过岩浆,“我不往里看。”
大腿怯怯地分开。
拇指按着内侧的xue位。
但江彧难以自控,他的手指开始有目的性地向上打转,直到在腿根处暗示性地按了一下。
“啊……不要这样。”裘世焕的身体几乎弹起来,他咬着枕巾,腰却软得半点都直不起来,“大叔,这样好丢人啊,饶了我吧。”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热切地快要溢出泪ye,嘴唇红得像烂熟的苹果,“只要大叔饶了我,我就做个乖孩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
江彧猛地掬起一捧凉水,将脑子里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全都泼散。
那是他的证人,他疯疯癫癫的合作者,暴力至上的小怪物。
除了这层似近似远的关系,什么心思都不能有。
不然,会死得很惨。
他迅速离开浴室,穿上衣物,带着来时的行李推开了客房的门。
下到一楼,准备结清宾馆费用,江彧却被前台告知,一切款项一早就由同行的另一位男士结清了。
对方只留下了一张贴纸。
江彧无比忐忑地展开被折成五角星的鹅黄色贴纸。
笔迹龙飞凤舞。
【大叔,我肚子好饿,可是大叔睡得太熟了,我只能一个人去吃早茶:(
啊,对了^p^——能不能顺路给我带一杯nai茶?我在东商业街最有名的那一家,快来找我!】
江彧忍不住笑了一声,沿着折痕重新叠好贴纸,收进贴身的上衣内兜。
微笑着向前台道过谢后,他大着步子迈出酒店,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一群肥硕的白鸽从窗户、屋顶与线缆之间振翅飞起,向着远处四散而逃。
自动门在身后关闭的一刻,江彧仰起头,望向头顶万里无云的蔚蓝。
“今天是晴天啊。”
***
邮局地处办公路段,距离东商业街和nai茶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