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于一旁,穿着檀色蟒袍的沈昭出声回应:
“娇娇,我算看清楚了,那魏枝枝跟她爹一个样子,遇事谨小慎微得很,哪里这么容易被骗到。”
他见应娇仍是紧皱着眉头,又朝她靠近:“按我说,如今赵恒不在宫中,八爷已是加紧包围南边的佛寺,赵之御现下还干脆自投了八爷的势力之网,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非要谋那复杂的计策。”
应娇闻言抬眸,沈昭又继续道:“现下宫中能主事的只剩重华殿魏枝枝这样一个柔弱妇人,朝中坯相自己都已应付不过来,你说你还怕什么,直接从八爷那借了人,强行围了皇宫,逼宫得了。”
应娇沉思了一阵,回道:“你说的也没错,如今赵恒已是明显要让位于赵之御,若是我们再晚些,这江山再转给赵子期便更难了,更别提后面我们接手之事。”
沈昭顺着她的话,连连颔首:“赵子期这头可比赵之御容易拿捏的多,容妃三两句便就令他智昏。往后赵氏江山不得马上变成沈氏江山。”
应娇嘴角轻扯:“那就择日将子期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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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坯继先慢慢顶不住了。三五日的借口不开朝事还能蒙混得过去,可一连多日不见尽头地拖朝事,坯继先便是威望再高,也顶不住朝臣质疑,甚至sao乱。
“太子究竟还管不管国事了?银钱拨款,修办民学的小事他倒批复的勤快。那刑事旧案,官吏贪污的折子呈上去怕是快积灰了,咱太子殿下都还没看罢。”
一年迈的臣子似是看不下去,朝着堂上空空的龙椅与副椅埋怨起来。
有个胆子大的臣子接了上去:“怕是重华殿内坐着批折子的人不是太子,是个女子罢。”
堂内众臣闻言皆是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心里都是那般猜测,太子殿下如今根本就不在宫中,而非生病。现下就差有人讲出来。
坯继先这时出声制止:“各位同僚,一时焦急可以理解,然不能说出此大逆不道之话。”
朝中又慢慢安静了下来。坯继先以为暂时压制了朝中议论的势头,心下舒了一口气间,却闻堂下又一臣子发声。
这次站出来的是赵子期身旁的一个官员,他向着前头一拱手,而后看向赵子期说道:“既然太子殿下不能早朝,我们五皇子不是也在朝中,不如暂令五皇子代管,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噤声,皆是不敢回应。他们心里虽然有过这般想法,也觉得于事情上是合适的,只不过现在还没确定太子殿下是否安在宫中,便擅自做出决定令五皇子代政,实在是有些心急。
这万一哪天太子突然出现,今日一个个附和的臣子怕是要捧着脑袋被拉去谈话。
所以现下他们敢想不敢应。
沈昭却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
当逐层推进,到达一个极端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倾向选择折中的那个建议,他此刻出列接上:“既然朝事不能再拖,太子殿下又迟迟不能现身,而令五皇子临时代政臣看实属僭越,不如,我们选几个老臣前去重华殿看望一下太子殿下,也亲自与他说说这朝中之事如何?”
众臣又开始私下议论了一阵,而后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臣子出来附和沈昭的提议。
坯继先知自己压不住,便只好回应:“那么,老臣便去请下重华殿的意思。诸位请静候坯某消息。”
第73章 生变
自从上次宗人禁宫的事情发生后, 原福便放下了别的杂事,除了辅助早朝,剩下的只寸步不离重华殿, 如协助赵之御一般协助魏枝枝。
“如此这般,众臣便纷纷应了沈侯爷的主意, 择选了六部的主事官以及御史大人前来重华殿看望太子殿下, 同时以期殿下给近日几件朝中悬而未决之事一些指示。”
原福面露忧色,慢慢地不漏过任何关键的词句向案后的魏枝枝转禀坯继先的请示。
魏枝枝此刻闻言皱紧了眉心, 内心也不安了起来。
上次事件,坯碧莲被收买将要陷害于她, 便说明了太后与沈昭一党已开始有进一步的行动, 此后她不得不万分警惕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今听闻原福口中此举提议乃是来自沈昭, 她只担心沈昭又要搞什么动作。
“回说太子殿下仍需静养,不宜见人。”
魏枝枝沉思一阵后,吸了口气, 回了原福。后又自己摇了摇头, 追问了原福一句,
“原公公, 本宫这心里其实也没甚把握, 你对此可有什么建议?”
太子不在, 他们只得对外称病。
魏枝枝独在重华殿自然也不能随意召见坯相, 以免对外漏泄破绽——太子明明还能正常召见臣子议事。
所以如今她只能与原福商量着事情。
原福抬眸看了一眼魏枝枝,复垂首,他知晓如今太子妃是真的没什么主意,不过其实他也没有多少把握:
“太子监国,却多日未与群臣议事,臣子有所意见, 想要关心太子殿下的情况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