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这才回了身,稍稍离开些魏枝枝,转而灿笑回应:“太子来啦。”
赵之御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朝着魏枝枝走去,站定在她身边,只瞥了一眼,便红了耳根。
他出声回林舒:“皇儿来接太子妃了。”
林舒闻言看了看身旁空着的太后首座,微微皱眉:“这太后还没来,太子怎么如此早来接了?”
赵之御不疾不徐道:“皇儿看时辰近了,怕误了吉时,又加上皇儿近日盯着太子妃骑射练习,见她许多地方还颇为生疏,皇儿也担心待会儿她出什么差错,便想着先带她去前场熟悉一下,而后直接带着众人入林。”
方才热议太子与太子妃关系不睦的女眷此刻闻言已呈张望状态。
太子百忙之中还亲自盯着太子妃骑射练习,哪里是对其不上心的表现,关系不睦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罢,这事情该是仍待观望。
林舒朝始终垂首的魏枝枝看了一眼,扯起一抹尴尬的笑,对着赵之御回道:“似乎也有道理。”
不过她又接上,喊了魏枝枝一声:“太子妃,待会儿你跟太子去前场的时候,带上几个女眷跟着一起,这样左右也有个伴,不会那么害怕。本宫听闻坯府的两个姑娘就练过骑射,正正合适。”
林舒这话是对着魏枝枝说的,眼神却是不住地往赵之御看。
魏枝枝哪里不知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便是逮着机会就可劲塞人。不过也好,她听到坯府,想到如今坯婉婉能跟着一起,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她很快应了声:“臣妾知晓了。谢母后。”
此刻赵之御已向着魏枝枝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放在她面前。
魏枝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小心地将自己的手落入他的掌心。
他立时反握她的指尖。
十几日的不相碰面倒是化成此时碰触,只他掌上薄茧摩挲柔指便叫她心上一抽,浑身酥麻。
她白皙的脸上立时浮了粉嫩。
她便匆匆起身,低着头朝赵之御身旁走去,更是忙乱地在他身边找寻合适的位置躲藏,以躲到他的余光之外。
被林舒点了名的坯婉婉和坯碧莲此时也起了身,快步走向魏枝枝与赵之御两人。
说是陪着太子妃,坯碧莲却借故站在了赵之御的一侧。
于是前头赵之御与魏枝枝相携,身后两侧跟着一个坯婉婉与一个坯碧莲,准备走出女眷区。
“太后到。” 女眷区入口突然响起了内侍宣话,随后姗姗来迟的太后应娇浅笑走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哀家来迟了。” 太后应娇一边走一边向着看台上座的林舒以及赵之御一行人说道。
众人规矩行礼后,应娇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向着周边暗暗观察了一番,而后便将眼神定格在了魏枝枝的脸上。
“哟,真像。哀家这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妃呢。” 应娇说的“真像”便是指像魏侍读了,只是如今场合,她自己也觉着不合适,便也就于感叹后匆匆带过了,
“眼下,你们这是要去前场了?”
魏枝枝此时不敢说话,只朝着应娇再次行礼回应。
她本对着太后便就害怕,更是想起曾经赵之御在鸠兹那个长夜对她倾诉的那一番过去之后,她如今再看太后,总觉得她笑里藏刀,于内心感到不适。
她正身后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拉住了赵之御的衣袖,重新放在他掌心的指尖也跟着缩了缩。
赵之御朝她瞥了一眼,便朝前走一步,将她往身后挡了挡,与应娇稍稍介绍了一番刚才的情况。
应娇听完笑着点点头:“去罢去罢,免得让哀家白白耽误了吉时。不过这女眷都跟着去了,太子也将身后的兄弟带上罢。”
说罢,应娇朝赵之御的身后示意了一下。
只见几个皇室中人纷纷朝着女眷区走来,大抵都是被太后的动静吸引了来。
他们停步,向太后、皇后、太子一行纷纷行礼后,站定。
站在最前头的便是广平王赵子期,在他旁边立着的是平阳侯沈昭。
应娇扫了一眼,对着前头的赵子期说道:“子期,你陪着你皇兄过去前场准备,也好有个照应。”
赵子期闻言,立时应了下来。
沈昭跟着接上话:“待会儿这狩猎会人多,规则繁杂,老臣也使不上什么劲与年轻人争抢猎物,自请在太后身边,为太后讲解下这狩猎会的进程。”
应娇闻言,捂嘴掩笑:“沈侯爷有心了。”
沈昭整了整身子,便朝着座上应娇走去,路过赵之御时,还朝着他们瞥了一眼。
魏枝枝在沈昭看过来时,便下意识地想起赵之御曾经与她说的那口井,于是抓着赵之御衣袖的手又紧了紧,在他耳后轻语:“殿下小心沈侯爷。”
赵之御似是意外魏枝枝会与他这般提醒,偏头看着她怔楞了一会儿,随即手指轻轻抚过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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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做狩猎会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