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御眉眼含笑:“你终于肯说话了?孤还以为你去翠华宫一趟便吓哑巴了。”
魏枝枝闻言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不是···”
她想到方才赵之御在翠华宫对着皇后说的那番话,她便没脸说话。此刻脸上已慢慢烧了起来。
赵之御笑了一声,突然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叮嘱道:“父皇那边你完全不必紧张,等他忙完朝事,你只需按着平日的规矩再去请安便可。”
魏枝枝愣了一下,跟着轻轻颔首。
赵之御又靠近了一些,脸上显出担忧:“孤今晚便要开始与你分开一阵日子,若是你有事,便唤一声苏嬷嬷,让她来文华殿找孤,知道了吗?”
魏枝枝跟着再次轻轻颔首,却在赵之御提到“分开”之时,又突然抬眸,更是不知着了什么道,竟伸手抓住了赵之御的衣袖。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急忙松了手。
赵之御盯了一眼方才被魏枝枝抓过的衣袖,笑意渐起,而后对上她的眼睛,柔声说道:“说好了,孤做你的靠山便不会有假,在宫中你什么都不要怕。”
说完,他又不舍地在她脸上流连一阵,而后目送着魏枝枝进了重华殿,自己带上原福离开往文华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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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枝枝虽然是有些害怕,然到底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自是足够应付上面。
她更多的是心里乱。
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想与赵之御有任何瓜葛,如今自己却做不到离开他。
究竟是从他义无反顾地救她爹爹开始,还是从他毫无保留地对她倾诉一切开始,又或者他说做她的靠山开始,也可能根本就是他消失的那刻开始。
她这心里就如一团乱麻。
再者,如今进入重华殿,与赵之御大婚本也是两人事先商量着来的事情,她不过一时冲动答应,两人注定有名无实。
所以先前皇后提的开枝散叶以及纳侧妃之事,她其实也听进了心里,总想着找机会好好与赵之御说一说。
魏枝枝心事重重,便望着面前插着三株小南强的玉白瓷瓶发呆,慢慢感受到困意,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于是她回身唤了一声:“玲儿~”
赵之御离开重华殿的当天,怕她没有说话的人,便允许坯婉婉随意进出重华殿,还直接派人去相府,把玲儿接进宫里做了一等宫女,随侍太子妃。
待玲儿急急赶到她身边,她吩咐了一句:“我困了,你替我宽衣罢。”
玲儿瘪了瘪嘴:“太子妃今日又睡得这么早吗?太子不在重华殿六日,您便盯着这瓷瓶魂不守舍六日。
唉,即便宫中为了太子不忘政事,特地设立了新婚分居至少十日的规矩,可纵观以前,哪有皇上太子真的新婚之后待满十日的,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忙了些,竟是整整六日都没来看太子妃。”
玲儿一边抱怨一边替魏枝枝脱下外裳。
魏枝枝转过身,用手推了推玲儿脑袋:“你啊,都到宫中了说话还如此没大没小。太子自是以朝事为重,若是为我误了正事,那我岂不是要被前朝那些臣子嚼碎了。”
玲儿思索一阵回道:“玲儿只是看您在重华殿孤单,一到晚间更是无所事事,不是发呆便是在殿内踱步,这不替您着急嘛。”
玲儿又绕到魏枝枝的身侧,替她解了中衣的扣带,而后慢慢褪之至纤腰,在她肚/兜外边披了层轻薄柔软的素纱。
“不过太子妃也说的是。您别说前朝,玲儿刚来宫里便听到后宫里头,传了不少你们新婚当日的逸闻,实是叫铃儿吃惊,一时难以适应。
他们都说太子与太子妃恩爱有加,新婚夜后便是一个腰直不起来,一个腰弯不下去。”
魏枝枝闻言,顿时脸儿一红,朝着玲儿嗔道:“你怎如此不知羞地讲出来。”
说完她又随着想起那日赵之御在皇后耳边说的话,低头朝着自己这一身睡前的装束瞧了瞧。
以往在相府,她便习惯了睡前只着个肚/兜,好贴着锦被感受一阵柔软入眠,能叫她睡得极其安稳舒适。倒是赵之御这几日不在,她才敢又这般脱了中衣入睡。
不然她一想到赵之御站在她身边,再加自己眼前的装束,便觉身上仿佛千万只虫子在爬一般别扭难受。
于是一切将将收拾妥当,她便急不可耐地上了床榻,拾了锦被往自己身上贴,将自己蒙得结结实实。
不过眯了一会儿眼,她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盯着寝殿的屏风瞧。
玲儿见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太子妃可在等罗公公?”
第66章 亲自教
即便赵之御去了文华殿后忙得不可开交, 也会每日在晚间的时辰派罗公公来重华殿问候一声魏枝枝。罗公公除了向魏枝枝一一交代太子一日的去向动态,还会给她带一些关于相府的消息。
诸如太子又喊了魏明来宫中议事,魏明去察访了卢将军麾下招兵之事等等。
这时辰罗公公该是来了。魏枝枝对着玲儿轻轻颔首, 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