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舔舔嘴, 没说话, 低下头试图敷衍过去, 但孟纾丞已经往回走了。
孟纾丞好奇她的这个小脑袋瓜里整日在想什么,坐到炕桌另一侧, 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洗完手再吃。”
卫窈窈手指一缩,捏在指尖的果子掉到了桌上。
是颗烘烤过的白果, 卫窈窈捡起来丢到旁边的掉漆唾盒里,眼睛一眨, 语气轻浮:“看孟阁老长得好看呢!”
“……”
孟纾丞失笑:“哪里学得做派?”
“才不是和谁学得, 说不定我以前就是这样不正经呢!”卫窈窈努努嘴,故意说。
孟纾丞想让她别说浑话, 刚起了头,月娘就进来了, 当着她的面,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用眼神示意卫窈窈,让她老实一些。
卫窈窈很无辜, 她又不是在说假话。
卫窈窈卷起袖子,把手沉入温水中,不认真洗手,反而看着他说:“您别总穿深色的衣裳,多穿穿鲜亮的颜色,显年轻。”
她说完,屋内便陷入漫长的沉默之中。
卫窈窈搓掉手掌上的墨汁,觉得怪异,疑惑地抬头,见孟纾丞和月娘都看着自己。
卫窈窈皱眉,……?
仔细一想,恍然大悟,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说你、说你。”
她顿了顿,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手从盆里拿出来:“说你不年轻的意思。”
卫窈窈怕他们不相信,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月娘上前将铜盆端下桌,屈屈膝,出去了。
孟纾丞拿了帕子放到她手边,语气平和:“擦手。”
卫窈窈觑着他的神色,没接帕子,揪住他的衣袖:“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在夸你呢!”
“这大红官袍衬得您身姿昂藏,气派尊贵,姑娘们瞧了都被您迷住眼睛呢!”
孟纾丞向来沉得住气,但在她跟前却也不免有些挫败,他未到而立之年便入内阁办事,国朝百年内也只他一位,他知道朝廷内外谈起他时颇为推崇,赞誉良多,他虽不自傲,但也不过分谦卑,能力如何,心中自有把握。
但这些对卫窈窈而言是无用的,现实便是他的确长她颇多年岁,她便是真有嫌弃他年纪大的意思,也不为过。
孟纾丞手指微动,垂眸看向染上她手指水印的袖口,明知她在给他戴高帽,还是问道:“那你呢?”
卫窈窈伏在炕桌上,身形一顿,怎的又问到她啦!
不过……
卫窈窈眼睛闪亮亮的,她是个俗人,自然也不例外,但被他这样直白地问出来,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捏着手指比划了一个小弧度:“一点点。”
孟纾丞心中微动:“过来。”
去哪儿?
卫窈窈有些疑惑。
孟纾丞半托着她的腰,推走两人中间的炕桌,将她搂到身前。
卫窈窈仰着头,下巴抵着他的胸膛,不知是压到了胸口,还是旁的什么缘故,脸蛋越来越红。
孟纾丞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真不嫌弃?”
卫窈窈心里有些涩然,伸手搂住他的腰,往他怀里挤了挤,摇摇头:“我怎么会嫌弃呢!”
“我只是口齿笨拙,有些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孟纾丞轻叹,她哪里是不会说话,她说的话专往他心里捅,吻住她,在她唇瓣温柔的辗转。
卫窈窈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爱意,心里胀胀的,随着唇瓣酥酥麻麻的感觉,微微仰头配合着他。
但这个姿势的确很不方便,卫窈窈喘不上来气,咬了咬他的唇角提醒他。
听她急促的鼻息声,孟纾丞抚着她的面庞,反而更用力深吻,另一只大掌逮住她欲要往他脖子上勾的小手。
如今孟纾丞对她的一些小癖好也算了如指掌,她受不住时便喜欢抱住他的脖子,若真让她如愿,恐怕又要留下几道划痕,府里不比外头,人多口杂,他虽不介意,但让母亲或是旁人瞧见了,对她不好。
孟纾丞让她抓着自己腰间的佩带,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躺在自己腿上。
卫窈窈脖子舒服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yin,声音轻柔,若有若无地消失在孟纾丞舌尖。
炕桌上烛台闪了闪,忽然熄灭。
窗前的暗光微浮,孟纾丞退了一些,眼底幽暗:“还好吗?”
卫窈窈唇瓣被他弄得红艳微肿,手指头扣着他的佩带,拽了拽:“不是,不是很好。”
孟纾丞低声笑了两声,沉沉的声音好像会蛊惑人心,卫窈窈扭了头,翘起唇角,轻嘶一声:“好疼。”
被他牢牢地拢在怀里,靠着他结实的身体,卫窈窈只觉得安心,从而生出贪念,一点儿细微的不舒服都忍不住放大,想与他撒娇,想让他疼惜。
孟纾丞同样滚烫的薄唇轻轻地碰了碰她唇角,心情似乎很好,低声笑:“真是娇娇。”
卫窈窈耳朵温温热热的,听他这般唤她,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