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笑了笑,菊花的香味喜爱的人道冷香沁脾,厌恶的人道异味难闻。
味道自然是擦不掉的, 她放下帕子,摸索身下的坐褥,好奇地问他:“等点了火,它就热起来了吗?”
卫窈窈觉得稀奇,她还没有睡过炕呢!
“那我躺在上面是不是就像躺在蒸笼里?要是火大一些,会不会把我蒸……”卫窈窈懵懵懂懂地看着孟纾丞,然后就看到他低下头,笑出了声,低低沉沉地笑声鼓动着她的耳膜。
卫窈窈抿唇,住嘴了,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从炕上爬起来,高了孟纾丞一大截,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满脸羞愤:“你不要笑了!”
孟纾丞轻咳一声,抬头时眉眼俱笑。
鲜少瞧见他这么开怀肆意,卫窈窈努努嘴,声音柔下来,没有丝毫威胁力地说:“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孟纾丞带着淡淡的笑意,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她站在炕上,一不留神被什么物件绊了,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暖地,灶坑设在屋外,要用时,在灶坑内烧上炭火,热气顺着埋在地下的通道传递上来,不会把你蒸熟,放心吧。”
“现在天气不够冷,待入冬后才合宜。”
卫窈窈点点头,已经开始期待冬日来临,好在现在她有她专属的火炉子。
卫窈窈红着脸瞥他一眼,心里泛着甜意,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让陈嬷嬷送水来。”
陈嬷嬷与几个侍女在抱厦内做着针线活,几个小侍女听到屋里孟纾丞的笑声,面面相觑。
陈嬷嬷轻咳一声:“别多嘴,仔细缝针。”
她听着卧房的动静,待那门从里拉开,忙放下针线,走过去听用,回来后让侍女门去抬热水:“娘子要沐浴。”
热水备得足,浴房里还放了炭盆,但即便这样卫窈窈还是觉得冷,匆匆从水里出来,擦过身体胡乱套上寝衣,趿拉着绣鞋跑出去,踩着脚踏蹬下绣鞋,飞快地钻到被窝里。
忽而眼睛微微瞪圆,小脚试探地碰碰热源,她被窝里多了一只又大又圆的汤婆子。
卫窈窈莫名感到了一丝遗憾。
遗憾什么呢?
等孟纾丞洗完澡,气定神闲地从浴房里走出来,她才恍然大悟。
她有了汤婆子,就没有理由抱他这个大暖炉了!
大概是她眼里的遗憾太过□□,惹得孟纾丞看了她好几眼:“怎么了?”
卫窈窈闭上眼睛,往被子里埋了埋,声音闷在被子里:“京城好冷。”
孟纾丞皱眉:“汤婆子不暖和?”
卫窈窈踩踩坚硬的汤婆子,默了默,勉勉强强地说:“还行吧。”
汤婆子也挺好的,就是没有他的身体舒服。不过她不好意思再赖在他被窝里,她脸皮薄着呢!
卫窈窈心里其实感到了一些郁闷,他的身体怎么就那么合他心意呢!
孟纾丞不放心,又道:“冷就告诉我,我摸摸手。”
这才过去多久,卫窈窈的脚蹬着汤婆子也将将才暖和起来,她的手虽不冻人,但也不热。
孟纾丞把她的手塞回她的被子,上了床不到一刻钟,斟酌着说道:“我这里暖和了,要过来吗?”
他神色如常,语调平稳。
卫窈窈掀起眼眸瞅瞅他,随后用力点头,不客气地掀了被角,往他被窝里钻。
她依过来的一瞬间,孟纾丞眼眸暗了暗,没说话,只帮她掖好被角。
卫窈窈嘻嘻笑,转身面朝着他,小脚无意蹭到了孟纾丞的腿。
孟纾丞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碰到她温热的脚,这时也发觉她的身体并不像昨日那般冰凉。
孟纾丞低头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小骗子。”
卫窈窈脸有些红,她不好意思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小声说:“你比较舒服嘛!”
裹了绸布铜块哪有人rou贴贴舒服呢!
虽然他身上肌rou紧实,同样硬邦邦的,但卫窈窈知道触感不一样。
孟纾丞无奈,所以就来折磨他了?
叹口气:“睡吧。”
入了深夜,国公府彻底安静下来,静悄悄的,因为每一个动静,每一道声音都在无形地放大。
他就知道。
孟纾丞抬手捏了捏眉心:“怎么了?”
卫窈窈身板一僵,那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终于停歇,她说:“没事。”
孟纾丞摸摸她的耳朵:“既没事,那你在做什么?”
“我沐浴完衣衫穿得急,系带系串了,压着肋骨,很不舒服。”卫窈窈这才压着声音,嘀嘀咕咕地告诉他。
所以她此刻在他被子里解衣服,孟纾丞很想保持冷静,但他并不是个圣人。
他眸色深邃如潭,低声问:“看不见吗?”
卫窈窈当时匆匆忙忙地想着进被窝暖身体,也忘了自己系了什么结扣,死活解不开。
孟纾丞放下手臂,搂着她的腰:“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