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迷迷蒙蒙的眼睛突然瞪大,抬眸看孟纾丞。
孟纾丞紧绷的下颚微松,探手从床榻旁的小几上拿了绢帕,将她的手指擦拭干净,随后一抛,帕子落回去,他翻身平躺在榻上,还不忘将卫窈窈捞到他身上。
这个时候,所有的顾忌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只想抱着她。
“你流血了。”卫窈窈坐在他身上,来不及害羞,着急地提醒她。
“无碍。”听她沙嗲的声音,孟纾丞胸膛起伏并不平静,他按着卫窈窈的脑袋,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卫窈窈不放心,让他手掌从她脑袋上拿开,挪动了一下屁股,够着头看他的后颈,手指还扒拉着他的脖子。
孟纾丞无奈之下,微微侧头,由她看。
上回她用指甲划过他的后颈,不太严重,只是鼓起了几道红痕和留下了一两个零星点的破皮的地方,而她刚刚挠下的褐痂就是破皮之处结的痂。
很小的伤口,抠掉痂也没有事,但现在他侧颈被她挠破了,现在还在往外渗血。
卫窈窈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指甲,她指甲留得不算长,修剪得圆润,染了蔻丹,但她没有想到挠起人来这么厉害。
卫窈窈扒着他的领口,赶忙让他把帕子拿回来:“还流血呢!”
卫窈窈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捏着帕子轻轻地帮他擦拭伤口,半截小拇指长的口子,不算大也不算小,但瞧起来有些渗人,也不知道被她剐掉的皮掉哪儿了。
孟纾丞越淡然,卫窈窈越愧疚,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不流血了。”
脖子传来阵阵温凉的风,轻轻柔柔的,撩起一片痒意,孟纾丞轻咳一声,握住她的手:“没事了。”
卫窈窈想了想,小声说:“我不爱挠人的。”
她只是没有控制住。
孟纾丞薄唇弯了弯:“嗯。”
卫窈窈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不可信,毕竟这都两回了。
她说:“我没有特别的癖好。”
孟纾丞见她认真的模样格外可爱,搂着她,亲了一口:“我知道,窈窈只是太激动了。”
听他打趣,卫窈窈咬了咬唇,迟来的害羞爬上她的面颊,她不想理他了!
她学着他抛丢帕子,半张帕子搭在小几上,随后顺着边沿坠落到了地面,卫窈窈更加气闷了,她掀开孟纾丞的被子要回她自己的被子。
孟纾丞拦住她:“那边冷,今晚就睡这儿。”
卫窈窈变变扭扭地哼哼两声。
孟纾丞怜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不逗你。”
卫窈窈到底是贪念他暖烘烘的被窝,一副给他面子的模样,躺了下去,她转身背对着孟纾丞,瓮声瓮气地说:“你逗我,我就挠你。”
听她不客气的张牙舞爪的威胁,孟纾丞目光柔软,唇角含笑,侧身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填满,声音粘着卫窈窈的耳朵,应了一声:“嗯。”
卫窈窈蹭了蹭烫呼呼的耳朵,咬住上扬的唇角。
玩到了大半夜,卫窈窈第二日早上起不来。
孟纾丞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地洗漱,穿戴整齐出了客房。
房门口的三个护卫,留有两个守门,还有一个随着他一起下楼。
正好遇到出门的宋鹤元。
宋鹤元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自然,上前恭声:“三叔。”
孟纾丞点了点头:“一起走。”
宋鹤元走在他的左手边,落他半步,正好看到了他侧颈上的血痕。
痕迹很新鲜,像是被指甲划伤的。
他听见孟纾丞吩咐他的护卫:“交代厨房备一份早膳温在炉子上。”
护卫应声。
“若巳时还未命人去取,让他们装入提盒中,你记住到时去一趟。”孟纾丞说的仔细。
宋鹤元知道车架定了巳时二刻启程回京师,那份早膳应该是给房里女子准备的。
宋鹤元昨晚半夜醒来,听到隔壁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声音很小,他只知道他们没有入睡,但听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但一男一女,半夜不睡,他们还能做什么?
宋鹤元脑海中闪过卫祎的脸庞,想象她与孟纾丞在一起的画面,规矩地摆放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又慢慢松开,他喉咙发涩,那女子又不是卫祎,只是长得像,声音相似罢了。
宋鹤元告诫自己不可再像昨日那般失态,但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孟纾丞的脖子:“三叔脖子上的伤可要用药擦一下。”
孟纾丞回头看他一眼,皱了眉,但脸上并无怒气,反而浮现了一丝纵容的意味:“不妨事。”
“那就好。”
宋鹤元静了片刻,还是没有扯出笑,低下头,心里冒出一个预感,好像有许多事朝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
第50章 一更
过了巳时初刻卫窈窈还没有起床, 孟纾丞又让她多睡了一刻钟,才把她从被窝里捞起来。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