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忍不住攥拳,他还是要趁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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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宁州官署
“太太,我方才瞧见孟阁老带来的那位娘子在外面逛园子呢!”王氏起夜,服侍的小丫鬟从厨房端来宵夜,同她讲起路过花园时的见闻。
王氏笑了笑,尝了一口碗里的燕窝:“她们没瞧见这碗里的东西吧?”
小丫鬟摇头保证。
“老爷回来后,也不许提起。”王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强调道。
“您放心,这些燕窝都放在我屋里,您什么时候想吃我就什么时候给您挑毛,炖煮的时候也亲自看着炉子。”小丫鬟连忙说。
见她懂事,王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回卫窈窈:“这大半夜的外面的园子有什么好逛的,现在几时了?”
她嫌弃地撇撇嘴。
“已过子夜,那小娘子许是在等孟阁老?”小丫鬟猜测。
霍敬出发去兖州前告诉过王氏他一日后才回,还告诉她孟纾丞和秦靳舟去了乌鸣山,料想他们会在乌鸣山待几日,果然如霍敬所料,到现在他们还未回来。
王氏捏着帕子擦拭嘴角,眼里闪过轻视,觉得丈夫许是看走眼了,那小娘子对孟阁老而言根本不重要,不过阿猫阿狗一样的小玩意儿,今儿喜欢逗一逗,明儿不喜欢了就随手一丢。
王氏对卫窈窈拒接她几次邀约而耿耿于怀,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瞧瞧,她现在还不是可怜巴巴的在外面等着,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再不久,该天亮了吧?”
“是呢!”小丫鬟附和。
王氏用完燕窝,说:“有些撑了,咱们也去外面转转。”
王氏携小丫鬟走出院门,再穿过一个隔开客院的角门,站在通向花园的石子道口,忽然就见远处长廊亮起一团火光,她不由得定住脚步,凝神看了看,起初看不清,待那团火光逐渐靠近,才看到是一群身着曳撒的护卫簇拥着一位高大挺拔,穿着直身的男子穿行在长廊之中。
王氏下意识地往后退到角门后,隔着门缝瞧向园子。
就在这时,她瞧见长廊尽头,一提着灯笼的女子朝那群人飞奔而去。
“娘子。”
王氏耳边传来声音,那女子不正是孟阁老养得那位外室。
浮光摇动,影影绰绰,她似乎瞧见孟阁老握住了那女子的手,再要细看,已经只能瞧见他们的背影。
长廊被景硕他们手里的火把照得明亮,随着夏夜的热风吹过,光影摇曳,孟纾丞的宽袖微微飘动,窥得掩在他宽袖下两只握在一起的手。
这自然是卫窈窈迫不及待,主动将自己的小手塞进那大掌之中的,她喟叹一声:“我当真是离不得你一日。”
她话音方落,那照在他们身后,映在长廊砖墙上的火光猛地晃了晃,明明这会儿风已经歇了,紧接着还有几道刻意压低的笑声。
卫窈窈声音又娇又嗲,再加上说出的话格外引人遐想,倒是比撒娇还要勾人,孟纾丞眼皮一跳,长睫微微垂下,瞧着她,平静地对景硕他们说:“你们先回去歇息。”
景硕忙不迭地带着身后五六个护卫退下。
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下卫窈窈另一只手上灯笼照明。
卫窈窈不明所以,无辜地问:“他们怎么了?”
和她说话得要万分谨慎,稍有不注意便会被她带偏,孟纾丞索性不提,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时辰已晚,他们该回去休息了。”
想到这些护卫和他,卫窈窈心中有些愧疚,知道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必深夜赶路回来。
凭着微弱的烛光,她偏头认真地瞧孟纾丞,大概是太困,她眼睛有些发酸,比起他好看的皮囊,更耀眼的是他藏在内里的强大而可靠的本质。
自他知晓她有握过他手才能睡觉的毛病,每到她睡觉的时辰,他总在她身边。以前他不会把自己的行程去向告诉她,但今早特地来说他要去乌鸣山,她知道乌鸣山远,心里便有数他今天可能会回来得晚,方才等他等得枯燥不耐烦,还被蚊子咬得恼怒,但她是安心的,因为她知道他肯定会回来。
时辰太晚,等到孟纾丞沐浴完,卫窈窈已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进入酣梦。
孟纾丞将纱帐放下,顺势坐在床头,垂眸看她半响,起身往外走。
徐大夫匆匆赶来,身后有药童帮他提药箱,仍累得气喘吁吁,紧张地问他:“您身体有何不适?”
孟纾丞示意他落座,低声道:“不是我。”
他转头看了眼落在脚踏上的纱帐,将卫窈窈的症状告知与他。
徐大夫沉yin片刻:“不知您可曾听说过刚出生的幼鸟会把第一眼见到的活物当作它的母亲,心里上会产生依赖和特殊的感情。娘子对您便是这种雏鸟情节,她只记得失忆前您握住她的手,救她离开的画面,所以您的手便会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对您的手更加依赖。
这个症状恐怕只有等娘子恢复记忆才能改善,我可以给娘子开一副安神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