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贞带着轻微的冷汗退了几步,以示自己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个东西,却不知道,屋里的一切都落在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另一块,居然就在宋贞的手上。
......
宋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皇城里被人绑架了。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晕的。
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残旧的破屋里,除了呛鼻的霉味,没有其他任何线索。她只记得池景元安排了人送她回宫,走的还是街市官道,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居然就被人掳走了。
鹌鹑一样的宋贞哪里是那些杀手的对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装进了麻袋里。
好在,这些人似乎不是太后派来的,他们并没有杀她。
至少,目前看起来是不想的。
宋贞被绑着手脚,其他地方却是自由的,他们连嘴都没有给她堵上,说明这里是个鲜有人迹的地方,他们根本不怕她喊叫。
她向来是个惜力且识时务的,既然无用,她也不会白费力气。
他们抓她,总是有目的的。
“大哥,我们是不是抓错了?这狗皇帝怎么一声不吭啊?”
一名黑衣壮汉看着宋贞淡定的表现,有点不确定了。
穿着虎皮围裙的络腮胡男人似乎就是这儿的头头,他吸了一口烟枪,瞥了那黑衣小弟一眼,“你懂个屁,将军府里地人亲自确认的,怎么会错?这小皇帝自幼就是个废的,外面传言他体弱多病,我看八成还是个傻的。”
你傻,你全家都傻。
宋贞默默腹诽,同时也听明白一件事,池景元的人里出现了叛徒。
黑衣壮汉又问道:“那大......师让我们抓他做什么?能有用吗?”
“上面的人要做什么,我们管不着,看好人就行了。”
络腮胡吐了一口烟气,瞥了宋贞一眼道:“别出什么岔子,误了大师的大事。”
“哎!好叻!”
黑衣壮汉答应的干脆,在宋贞对面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Cao,这狗皇帝长得真娇气,像个娘们,白白嫩嫩的。”
宋贞:“......”
就是娘们,谢谢。
风很大,太阳也很大,谁也没想到,这样的天气会下雨。
虽然没有打雷,可她已经觉得身子很重,像是披了几十斤吸满水的布帛一般,连眼皮都是沉沉的。
腿内侧的伤口因为此时跪坐姿势的拉扯,也有了崩裂的趋势。
宋贞暗叹:真是祸不单行,池景元会不会来救自己?
大半天过去了,这期间,宋贞问这些人要了水和干粮,他们都没给,甚至连茅厕也不打算让自己上。
她是女儿身,自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解。
于是,憋尿憋到脸红的宋贞头一次有了想死的心。
雨下这么大,来道雷劈晕自己也好啊!
破屋外的草棚里,池景元刚刚赶到。
彼时他正在军营里给宋贞挑选几名贴身的护卫,却听手下火急火燎的告诉自己,陛下不见了。
池景元拧着眉,看着对面带着面具的老头,青筋暴起。
他默了默,主动开口道:“你不该动‘他’。”
“哈哈哈!”
面具人仰头大笑,带着狠戾道:“我不动‘他’,怕是你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就奇了怪,你怎么会甘愿做这样一个皇帝的走狗?”
第27章 有病?
男人闻言, 并未做怒,慢条斯理的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指面具的脑门。
他咧了咧嘴, 眸色深沉晦暗, 似乎暗藏着狂风骤雨。
“那你觉得,我该做北罗的走狗?”
面具老头一惊,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剑锋, 急道:“别忘了你是北罗人!”
池景元毫不在意, 慢吞吞的把剑又往前移了一步,笑容肆意而嚣张, “那又怎样, 我想做什么事,这天底下恐怕没人拦得住我。怎么, 你忘了川云的皇宫了?”
面具老头刹那间浑身一抖,面具下的脸白了又白。
那个布满尸体焦味和鲜血的日子,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大国师,并不是所有人都奔着权利而活的, 人还是要有些感情的,不能总做个无情的畜生,你说是不是?”
男人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蔑视, 像是在看蝼蚁一般。
“那个女人死了,你把齐国的小皇帝当成替代品?”面具老头又怕又恼, 忍不住又问道:“你当真不想一统天下了?”
“呵,”池景元冷笑一声,“谁说齐国就不能一统天下?北罗?不过是我现在不想取而已,你若是再敢动‘他’一根毫毛,老子就让北罗看一看当初的川云。”
面具老头面色几乎惨白, 气的快要晕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池景元,“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就不怕我们联合西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