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皮外伤,但大腿内侧皮肤薄,痛感十分强烈。
宋贞疼得龇牙咧嘴,怎么也不准别人帮她上药。
池景元靠着马车外壁,听着里面宋贞是不是发出的闷哼声,微垂了眼睫。
暗道是自己有些太过心急。
‘他’一直在宫里养尊处优,细皮嫩rou的,哪里能和他们这些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糙汉子比。
还是得徐徐图之。
宋贞涂完药,掀开车帘就看到了外面的池景元,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车板上,疼得又是一阵蹙眉,软绵绵的哼唧出声。
男人皱了皱眉头,止住了宋贞还要起身的动作,“别下车了,在里面歇着吧。”
想到自己刚上完药,走动时会剐蹭到药膏,宋贞点了点头。
池景元走后,老白头蹭过来坐在车板上,看着面色有些发白的宋贞,‘啧’了两声:“男子娇弱成你这样是要受嘲笑的。”
宋贞白他一眼,“那也得是男子才行。”
“也是,”老白头摸了摸胡子,笑眯眯的,“你这样的娇娃娃,老头我把马车让给你。”
宋贞看了看不远处的士兵,小脸一皱,咬牙道:“不,朕可以的。”
她重重的咬着‘朕’这个字。
老白头看了她半晌,摸着胡子叹了一声,“得,那今晚马车让给你,你都这样了,他总不会又让你去睡树枝吧。”
事实证明,老白头猜的一点都不偏。
池景元还是懂得‘爱护弱小’的,不仅没让她睡树枝,第二天还也不让她骑马了。
宋贞有些傻眼,他意思是要撇下她先走一步了?
那杀手......
“不,朕还可以坚持,别人能做到,朕也可以!”
她信誓旦旦的当着众人的面梗了梗脖子,以示自己帝王之威。
池景元蹙眉,扫视了一番宋贞,停留在她的腿侧,沉声道:“别闹。”
男人气势凌厉,宋贞只觉得对方的目光里带着浓浓审视和蔑视,就像是在嘲讽她不行一般。
她攥了攥拳头,坚定了自己在他面前不能输了气势的决心。
若是现在就让他看低了,日后还怎么获得他的支持?
“朕意已决,摄政王不必再劝。”
随后,她果断的走到之前的马匹前停下,提脚翻身上马。
动作间,腿上刚刚结痂的伤口收到了拉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宋贞两腿一软,往后仰去。
男人眉头一紧,身体已经蹿了出去,及时扶住了宋贞,“逞什么强!”
宋贞咬了咬牙,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不就是骑马么,她就不信这点小事她都做不成。
“刚刚失误,再来!”
说着,她手搭着缰绳便打算再次登马,然而下一刻,她的腰间一紧,人已经随着男人的动作飞上了马背。
没错,真的是飞上去。
之后便发现自己......横坐在了马背上。
男人孔武有力的手臂还停留在她的腰间,她的鼻尖萦绕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清淡幽香,宋贞愣了愣。
男人低声道:“既然陛下执意要骑马,那就如此吧,这样脚程还能再快些。”
宋贞的脸蛋几乎贴在他的胸前,就连他说话时带出的呼吸她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她抬首,对上对方意味不明的眸光,推了推他,表示拒绝,“朕想自己来。”
“......”
男人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翘着唇。
呵,还能让你跑了?
池景元一拍马屁股,马便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宋贞因为颠簸和紧张,下意识的抓住了池景元的胳膊,“你,你怎么......”
后面的话她也不知该怎么问。
是自己执意要骑马的,他这样带她确实是最快赶到京城的选择。
可是这样的姿势也太暧昧了吧!
宋贞忍不住红了脸。
耳边竟是呜呜的风声,偶有飞扬的飘叶,她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池景元,明明棱角锋利,却让她忽然生出一种安全感。
她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大抵就是池景元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将军,或者是权倾朝野的王爷,可后来,那些人都嘲讽她,她是要被当成东西送去外邦的。
后来,她便放弃了。
她的夫君,纵使不爱自己,只要能护她无虞,给她一处安身之处,便也足够。
于她来说,恩宠那些,都是会令她身陷囹圄的毒药。
想来,自己前世会救他,也有这样一层原因在吧。
宋贞微微垂眸,盯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又变态的想法——
想勾.引他,让他成为裙下之臣。
这样,她便可以再也不用担心太后,抱着他的金大腿高枕无忧了。
可自己现在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