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顺势弯腰,将乔绾打横抱起来,转身往院儿里走。
沿途的下人们,已经习以为常,纷纷垂下眼。
乔绾一手勾着他脖颈,一手扶在腰上,这会儿缓过来,抬眼见他绷着脸一脸严肃,不由失笑,小声道。
“我大意了,不过是别了一下,你别紧张,没事了。”
季九爷低头看她,确认她神情间没有隐忍和勉强,他心口微松。
一边上楼,一边低声训斥。
“冒冒失失地,什么时候能改。”
乔绾悄悄白了他一眼,心道,她哪有冒失,不过是这一次不小心,又被他瞧在眼里。
腹诽归腹诽,乔绾担心季九爷也揪着这一点说教,适时地转移话题。
“方才宝凝来,倒是提醒了我,昨儿的事儿,怎么解决的?”
说着话,两人已经进了屋,季九爷将她搁在沙发上坐好,自己蹲下身,大手贴在她腰后侧轻揉。
乔绾看着他沉默冷峻的眉眼,接着道。
“这些读过书的人,有主意有想法,最重要的,他们年轻,容易热血冲动。”
“就像九爷年轻的时候,不也杀人放火什么都做过?若是聚众闹起来,不能打杀了,还对兵府司和军统影响不好,得缓缓的解决。”
“他们不是你手底下的兵,不能用铁血手腕。”
季九爷听了半晌,薄唇微勾,抬眼看她,眸色柔和而无奈。
“你的心思就不能歇一歇?夫人费心的事,倒是比爷这个做大帅的还要多。”
乔绾月眸浅弯,握住他抚在自己腰间的手,声线低柔笑道。
“这叫,先大帅之忧而忧,后大帅之乐而乐,大帅如今,是怪我后宅干政了?那我日后收敛一些。”
季九爷哑然失笑,抬手捏住她Jing致的下巴,俯首吻她,笑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荣幸之至,夫人拿这种话来戳爷心窝子,不给些补偿怎能行?”
乔绾被他按在沙发上吻,男人故作凶狠,旗袍下摆被三两下拨开提起来。
乔绾双手护着肚子,笑声清脆如铃,侧过身躲闪。
夫妻俩关着门,笑闹声在屋外都听的清晰。
明秋举着手,犹豫不决,最终瞥了眼东风,默默退了两步。
东风垂眼看她,唇角勾了勾,握拳抵唇低咳了一声,声音沉稳扬声道。
“九爷,属下有事禀报。”
屋里,季九爷动作一顿,旋即坐起身,扶乔绾坐好。
他整了整衣领,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条巴掌宽的缝隙,东风垂着眼面无表情回话。
“薛启军的电报,之前的细作已经处治,这次湘江之北战役中,军功请封的名单也送来了。”
季九爷低' 嗯' 一声,淡声道。
“放到书房,爷晚些时候再看。”东风点点头,紧接着又道。
“韩兆使人来过,说兵府司有人潜入,试图探入牢狱,他已经盯住那只爪牙,约莫跟那个学生有关。”
季九爷凤眸微眯,抿唇道。
“知道了,你去备车。”
东风应声离开,季九爷将房门关上,转过身时,乔绾已经抱着他的军装上衣走过来。
她将衣裳提在半空,静静看着季九爷。
季九爷默了默,任由她伺候着,将衣裳穿好,他浅叹一声,低声开口。
“最近因着一个半大孩子,无关轻重的学生,闹出这么多事,谁能因为他不要命,敢费尽心机混入兵府司牢狱去,这件事一定有其他牵扯,爷去去就回,你乖乖等着,别乱跑。”
乔绾抬手替他将扣子一颗颗系好,闻言,轻声失笑。
“放心吧,我一定不离开东南楼呀,如今九爷防我,倒是比防贼上心。”
季九爷薄唇浅勾,在她眉心吻了吻。
“天黑之前,爷就回来。”
乔绾送他到院门外,目送车子走远,才返回楼院。
离开季公馆,大约两刻钟后,洋车抵达兵府司。
季九爷下车时,韩兆已经等在院内,他身边还站着个一身军装,身量瘦高的白发老爷子。
“柳老爷子。”
季九爷凤眸带笑,开口时语气十分客气。
柳老爷子眉眼和蔼,微微颔首。
“大帅。”
“九爷。”韩兆侧身示意,在前引路,一边低声道。
“属下已经使人盯着,暗中访查过后知晓,那个学生已经跟对方接触过,为防打草惊蛇,暂时还不知两人说过些什么。”
季九爷点点头,摘了腕上佛珠掂在手里,慢条斯理捻着,淡声询问。
“查清楚这学生的来历了?可有何可疑之处?”
韩兆摇摇头,“父母都是宁安城人,祖上开几家米铺,算是左岸的富贵人家,出身和家世都没什么可疑之处。”
既然一切正常,怎么有人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