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心里藏着深爱的人,所以不为一切势力金钱所动。
“欢欢,我是不会放弃你的!”谢宣对着她的背影大喊。
裴欢置若罔闻。
她去了图书馆,继续看上次没有看完的表演学课本。
一翻开,她看到了一篇文章的作者,叫宋沾楠,她心里如同被瞌了一下,异样一划而过。
同名不同字。
她盯着那个作者名,看了好一会儿,才翻开第二页,然而已经不太能进入到书籍里,脑子开始乱。
她在图书馆里坐了一下午,日落后,她才出来。
一出来,就接到了电话,蔡红云打来的。
看到这个署名,她非常意外,因为蔡红云好几年没有联系她。
她接通放在耳边,蔡红云:“你爸死了,你爱回不回。”
挂了……
……
晚上十点,裴欢独自一人出现在机场,登机。
通过转机又乘车,终于在早上六点到了回家的路。
17岁离开家,如今23岁,六年未归,这个村儿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都盖上了两层楼,村儿里做好了绿化,有了无数个垃圾桶,还有水渠。
冬天,这个时间天色还未亮,已有人起床,炊烟袅袅,冒起了烟火。
她穿过主道,走过一条小道,看到了自己的家。
一个小院子,栅栏的门关着,堂屋大门开着,屋子中央摆了一副棺材,棺材前是她父亲的黑白头像。
香火快要燃到尽头,有气无力,没有人续。
裴欢正准备推门进院子,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她本能的往侧面一避。
车停了,他取下了头盔,进屋,脚踢到了燃香火的盆,他不耐烦的嘟噜,“到底还要在家放多久,还不入土,搞的家里乌烟瘴气的。”
说完他就走了,回屋。
这个人是裴哲。
裴欢进了院子,把盆扶正,跪拜,上香,磕头。
里面传出了声音,是蔡红云的。
“你干嘛去了?”
裴哲:“我没干嘛,出去晃了晃。”
蔡红云:“你放屁,你晃了一夜?你是不是又出去鬼混?”
“妈,我都20了,别管我行不行,我还不能出去和朋友玩?”
蔡红云:“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日子,你爸尸骨还在家,你出去玩?”
“那就赶紧葬了,老放在家不碍事吗?”
裴欢三个头已经磕完,她看着父亲的遗像,饱经风霜的一张脸,老实厚道的神韵。
生前得不到妻子的关爱,死后得不到儿子的缅怀和尊重。
这一生落得个什么呢,劳累、隐忍、退让,窝窝囊囊。
她起身,出去,她要找别人了解一下父亲是怎么死的。
走出家门口,隔壁邻居门口,站了一个人。
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温文儒雅的模样。
裴欢一愣,竟然在这儿见到了他。
裴欢走过去,昏黄的路灯照耀下,两个人的影子斜斜的落在马路上。
她道,“你也回来了?”
李界,“嗯,昨天刚到。”
年幼时的伙伴,后来是分道扬镳的初恋,如今面对面站着,竟无什么交流之话。
他们已经越走越远,朋友圈子,生活方式。
裴欢终于取下了口罩,一张白净漂亮的脸蛋。
李界说,“外面冷,进屋坐会儿么。”
裴欢想了想,“好。”
她进去,在院子里看到了一辆宝马。
想来李界也是事业有成。
两人就坐在客厅里,李界给了她一杯热牛nai,开了电暖炉。
彼此说了些问候的话,寂静的客厅回荡着他们细润的交谈声。
很快的,有人出来。
裴欢下意识的起身,她以为是李界的爷爷,但,不是。
是一个女孩儿,穿着粉色的拖鞋、一身粉色的睡衣,睡眼惺忪的。
“李界,你在哪里。”她迷迷糊糊的说着,眼睛都睁不开。
李界连忙过去,声音极其温柔,“在这儿。”
她看都没看,投入到了他的怀抱里,李界打开了羽绒服的外套,包裹着她,揉揉她的头,低声道:“出来做什么。”
女孩儿撒娇:“你不在……我害怕,你陪我睡。”
李界抱着她进了卧室,过了五分钟都没有出来,裴欢走出了他家。
站在清冷的马路上,她身上被电暖气烘出来的热度,已经散的七七八八。
她把手塞进了衣服里面,猛然感慨万千。
原来李界是带女朋友回家的。
真好……
她和李界一起穷苦,一起辍学又再次进入校园。
一晃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他爱情事业双丰收,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