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软软说着,就狠狠心动了。
向大师学习!
她小脸上都是莹莹光彩、一副学习到了的大彻大悟模样。
跟旁边三个也专心听讲、却缺点领悟的年轻艺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关键她还很真。
在场四个推宝人,上了年纪。
两个是每年都给学生们上课、二三十年来带过不少学生的教授,一个是接触人、管理人的企业家,一个是收藏协会的老专家。
四个人看包软软,都看得出来,她没有在表演,而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书法,想要练习。
此刻,就见她低头,朝玻璃柜里的真迹看去。
两眼都在发光。
膜拜,叹为观止的仰望高人。
徐教授继续讲解这幅行书,说到笔锋与干笔、shi墨的结合变化,锋利如剑,又游走如丝。
站在旁边的薛伯康,正听得过瘾,就听见旁边一股小小的倒吸气声音。
转头一看,就见是身边的小丫头,一张脸跟着徐老的讲解,那是如痴如醉,像是饮了三日醉美酒一样,彻底被他的解说迷住了。
她一双眼那是忙得不可开交。
一会认认真真看字帖,一会又听到老徐说的锋利笔锋,忙又无声一哇,赶紧又低头去找他说的对应地方。
那是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投入。
好像跟着老徐的讲解,把每个字都要印到她脑海里去一样。
真是……乖!
薛伯康脑海里不由闪出这个结论。
他儿子是绝对没这么听话的。
独立地太早。
从来就没拿这种认真听话的表情看过谁。
他现在看包软软这小丫头,觉得那真是比自己家儿子乖多了!
怪不得身边朋友,但凡有女儿的,都闭口不提儿子只谈女儿的事情。
女儿可真是比儿子好多了。
薛伯康看着包软软,越看越羡慕。
怎么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呢?
而包软软听着徐教授的讲解,也几乎忘记,她是来干嘛的了。
因为这眼前的字帖,确实太吸引她了。
笔锋如剑、又如铁丝般有力,游刃有余,这大师果然身体好!
力透纸背,遒劲凛冽!
她越看越赞叹。
直到徐教授推宝结束,问他们四个小艺人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徐教授,行书的代表人物……”
“好像大家讨论的比较多,是他的楷书……”
徐教授一个个回答,但轮到包软软,他只收到小丫头一个大拇指!
徐教授一愣,转而哈哈大笑。
薛伯康都不由轻笑着摇头。
“那我的宝藏推荐就到这里。”
“下面请薛伯康先生讲述他今天的推荐宝物。”
包软软顿时一张陶醉的脸,秒变郑重。
想起了她的任务,忙看向狼人。
一秒,她眼底又闪过一丝挣扎。
薛伯康。
这个名字,之前还不觉得。
现在看完书法……她就觉得这个名字意外的吉利……
薛伯康。
伯伯很健康。
包软软一阵沦陷。
突然觉得她自己的名字,怎么就不是这个格式呢?
有点小羡慕,是怎么回事?
薛伯康走上发言人的位置,很快就发现下面几个年轻艺人都期待地看向他,除了包软软这个小丫头。
她表情挣扎。
看向他有点格外的‘敬重’、还有点‘羡慕’?
薛伯康第一次从小辈的眼神中,看出几分堂而皇之的羡慕来。
还没等他思考明白,工作人员就推上了他本次推荐的粉彩花瓶。
再看小丫头,就见她表情突然变了,眼神黏在了这只九桃天球瓶上。
然后有些挣扎地看了他一眼。
薛伯康:“?”
饶是他快退休的人了,也硬是没读懂她的眼神。
“今天我选的是一只官窑粉彩天球瓶。”
“借此,来解说下我们国宝瓷器的发展历史,以及瓷器图案、色彩随时代变迁的演化。”
他一说,就见面前的包软软往前走了几步。
好像生怕离得远,都听不清楚。
这可比刚才听老徐说话,更积极了。
薛伯康心里一阵摇曳。
感受到了家里有小棉袄的一丝丝快乐。
但很快,他发现小姑娘不是讨好他,而是比刚才更认真了!
甚至,她还从自己的旗袍小装饰绒毛挎包上,翻出了一双……一次性手套。
“我可以摸摸吗?”
“就隔着玻璃柜?”
包软软小心翼翼地问薛伯康跟博物馆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