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起背手负剑长身而立,“以活人为祭,这样的神明怕也不过是妖神魔神之类,拜他又有何用?族长,你如此迫杀于你的族人,逼得她全无一丝生路,却可知狗急尚且跳墙,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围作一圈的战士稍稍散开了些,为严实掩护在里头的寿尤让出了一条路。
望着眼前来路不明的男人,寿尤面上的怒火未见减少,“你又是何人?为何插手我山月部的族中事宜!”
“在下外境隐国人氏连起。”连起背手负着剑环视了一圈虎视眈眈握着剑的战士,“确实不过一介过路之人,但也不……”
想着这些人一路对姜嫱的迫杀,这哪里是同源族人,仇人都没有这么狠的。
连起本是想着给她打抱不平争一条命,却不想刚报完姓名后,那头就有人传出一声惊声。
“你是隐国连氏人?!”最先惊叫出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
“……”
她这一声冷不丁的叫出来,虽不到让他吓一跳的地步,却也有一顿,连起皱起了眉头,“我是隐国连氏人,我叫连起。”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寿尤原本怒火交加的脸上也顿生一变,齐刷刷的褪了血色。
“隐国连氏人又怎么了吗?”不明所以的连起负剑问道。
刚才那场混乱下一直被保护在最后面的几位长老陆续的被战士让开一条道走了出来,当中一个胡须尽白看着像是耄耋之龄。
“鹤公。”那老妪见他走过来,上头搀了他一把。
连起负着剑疑惑的望着走出来的这几个长老,只听着那个年龄最长耄耋老人问他,“连成景是你何人?”
连起愣住了,负剑的手一顿,“他是我……”
……
一日晴好万里无云。
宝狮含金,朱门鼎座,那个时候的连府只是城中的一处普通的富宅之第,门中的子弟也并无有什么显赫之事,只是唯一比旁的一处不同的是,连府花园里的花比皇宫的御花园的名株宝卉还要多上倍数,更要开得灿烂的几倍之分。
而这些全仰赖于一个人喜欢种花的男人。
一树的树荫投落在了正坐在小窗上倦书的连成景身上。
“吱——”书阁的门被推开了,连成景听到了声音后转过头望了过去,看见来人后不觉得笑了起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进来的那个女人还穿着一身的戎装,甚至于连背上的弓都没来得及卸下。
白山月走进来不发一语的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连成景低笑着抱住了她,“怎么了,夫人?”
“出去走一走不?”一吻后,白山月抬头问他。
“好啊,眼下正值秋收,你是想看香山的红叶还是雾山的秋藤?或者我们一起往北国等着初雪如何?”
丝毫没有多想的连成景答道。
走过香山红叶的时候,连成景有些懵。
“不是看红叶吗?”
“还有其它更好看的。”一吻。
走过雾山秋藤的时候,连成景有些懵。
“……也不是看秋藤吗?”
“后面还有更好看的。”一吻。
走过沙漠绿洲的时候,连成景有些懵。
“也不是看……”
“再走一走,后面还有更好看的。”一吻。
不知道走了多远后的连成景在一日夜里和媳妇一起缩在帐篷里取暖后,呆呆地躺在了睡袋里,就这样想了很久后。
“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阿月。”
连成景说,“你怎么有那么多的姐妹约着一起出门玩?还都穿着铠甲?”
又是一个香吻落了下来,白山月只是“嗯”了一声就抱着他睡了下去。
直到了出了隐国的边境之线,穿过了树林到了一处荒芜的西沙之地后,连成景呆了呆。
直到了他看到女国建城而起,连成景呆了呆。
直到了他们再一次回到山林,连成景依旧还是懵懵然。
“……”
几年后,连府的人收到了许久不见的老爷的亲笔书信,打开书信的老夫人气得差点吐血,直冲进了灵堂砸了白山月的灵牌,破口大骂了她三天三夜。
信中最后是这么写的:
——……就这样,我现在和阿月到了西境之地的一处山岭之中,这里的人朴实而热情,只是耕作方式都还停留在了部落之阶,我在此为他们授业传术,教他们耕种打猎,织补采药,日子过得倒也惬意,犹有圣人书中的世外桃源之乐,故而不必为我担忧……
……
“……他是我曾曾曾曾祖父。”连起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嘴角抽搐了一下。
连家族谱枝茂,散系开来有不少的宗亲。
而后辈子孙从小都会在宗堂里跪训听着族中的长辈传道着每一辈的亲源之人,且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要记住。
而在这当中,几乎每一个连家的子孙在听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