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珠儿眉飞色舞的说着薛廷的悲惨遭遇,薛云泽略有些失神。
他几乎能确定,是冯钰出手对付的薛廷了。
将薛廷掳走几天,不伤人性命,也不同薛家索要财物,只是为了将人折辱一番……
“真是报应不爽。”珠儿忍不住的笑出来。
“这倒奇了,几日找不见人,二姐还担心是凶多吉少,没想到竟是这般出现了。”薛云泽感慨道。
“就是没丢了性命,也够受的了。”珠儿微微挑眉,“听说那命根子被人用绳子勒住了,不知勒了多久,只怕是废了。”
“你一个小姑娘,议论这些也不害臊。”
珠儿吐了吐舌头,“奴婢也只是听说的啊!公子是没听那些妇人说的话,荤着呢!遭逢此事,二公子只怕是没脸出门了,看他还怎么欺负人。”
薛云泽不得不承认,薛廷落到这般地步,他心里是极爽快的。
薛廷颜面扫地,只怕很长的一段时日,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哪怕不出门,也定然是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冬月初三,薛恒的生辰。
薛敏带着薛云泽和贺婉容回了薛府,给薛恒拜寿。
薛清宁已比他们早到了,正同薛夫人说着话。
冯老夫人将冯焱和德康公主大婚之事交给她办,近日也是忙碌的很。
固然公主大婚,不少事宜都归宫中。可迎娶公主到底是大事,冯家这边也要好生准备起来,若有差池,折的不仅是冯家的颜面,还有皇家的。
“倒是让你受累了,不过这等大事交给你,也是侯爷对你的看重。”薛夫人轻轻拍着女儿的手。
“累倒是不怕,只是公主满京城的挑府邸,多少好地方没挑中,倒是看重了侯府隔壁。”薛清宁皱着眉。
老夫人对庶子本就不喜,恨不能早早打发了出去。
偏公主说府邸选在隔壁,今后将院墙打通了,两府往来方便,成亲后也好就近孝敬老夫人。
公主这样说,老夫人自然也不能直说不需要他们夫妻的孝敬。
侯府隔壁是吏部侍郎陈大人的府邸,皇上另赏赐了陈大人一座府宅,让陈大人一家将宅子给德康公主让出来了。
那宅子有些旧,大婚用看着不大好。这不,大冬天的还要忙着修缮宅院,尽折腾人。
“这……”薛夫人微微皱眉。
自家女儿同公主做妯娌,看似尊贵,实则憋屈。
正经的宗妇出身不如庶子之妻,今后在冯家族里说话,难免显得不够分量。
这要是分开了单过,那影响还不大。可打通了宅院,日日相见,岂非女儿要矮人一截。
好在安阳侯的爵位是女婿自己挣来的,并非冯家传下来。无论如何,爵位也是旁人无法觊觎的。
“说起来啊!对这位还没进门的金枝玉叶,婆母可比我还头疼呢!”薛清宁笑了笑,“这皇上一赐婚,咱们那位二爷就病倒了,可有些日子没上朝了呢!”
“这话是怎么说的?”
“先前不是都觉着德康公主会赐婚给二爷,谁曾想会是赐婚三爷。府中便有仆人议论,二爷这是求而不得,相思成疾呢!”
听着她们闲聊的薛云泽手抖了抖,冯钰病了?
他倒不是疑心冯钰是因德康公主病倒。
只是有些日子没上朝,莫非是病的很严重?
“这是病的很重?”薛夫人赶紧问道。
薛云泽面上不显,实则紧张的等着薛清宁的回答。
“宫里的御医总往那府里去,皇后娘娘也赏了许多药材,始终不见好。病的着实不轻。”
“到底是年轻人,何等样的身份,何患无妻?”
薛敏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说要去看看薛廷,让薛云泽帮她照看着贺婉容。
看着薛敏离去的背影,薛清宁微微露出一丝冷笑来。
“我那位二弟……”薛清宁说着便抿了口茶。
“自从回来后,日日在院子里养着呢!”薛夫人眉眼间也略带了喜色。
自从嫡子伤了腿后,她满肚子的憋屈痛苦,如今才算是略出了口气。
一个庶子,还妄想爬到她儿子头上去。
“大夫请了好几个,子嗣……是不成了。”薛夫人稍稍压低了声音。
薛廷其他的伤都并不打紧,唯独命根子被束缚的久了,又在雪地里冻成那样,名医也请了,都说回天乏术。
薛廷贪花好色的,娶亲后屋里通房不少,不过却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没了子嗣,这一辈子再是怎么挣扎,也都是徒劳。
薛家,终归还是属于她子孙的。
“那贼人可有踪迹?”
“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想必也不是冲着咱们薛家来的。以这等手段羞辱人,大抵是他自己在外面招惹的。”
想着冯钰的事,薛云泽越发坐不住,也没心情听薛夫人她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