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钰刚从兵部衙门出来,便被安阳侯府的仆人请到了侯府。
刚走进冯尧的书房,看到地上两箱眼熟的礼物,微微皱眉,“这是薛家送来的?”
“你倒是能自作主张。”冯尧扫了他一眼,“怎么,如今连提亲之事都不需要知会我同母亲了?”
“薛恒还真是……”冯钰咬了咬牙。
这是既拒绝了他的提亲,又想彻底断了他的心思啊!
薛恒应该是看出来了,他去薛家提亲,根本就没告知长姐和兄长。
将事情直接捅到兄长这里来,是觉得兄长定然会阻止他。
“薛恒这个人啊!贪心又滑头。既想同咱们扯上关系,又不想彻底的同咱们捆死了。此人能用,却也不能用在要紧处。”
“我不是想听兄长同我谈论薛恒此人。兄长当真要如他的意,阻止我?”冯钰坐了下来。
“你怎会忽然看上了阿泽?想要娶他,是认真的?”
“兄长还当我是任性的孩童啊?我既有此决定,自然是深思熟虑过的。我是看中了他,真心的想娶他。兄长和母亲若是不肯,那便看着我始终孤身一人吧!”
“你能不能娶他,是我说了算吗?”冯尧冷冷的瞥了自家弟弟一眼,“薛恒拒了,而阿泽那里,他知晓你的心思吗?你问过他吗?”说着眼神里便颇带着些怀疑。
“我……我娶了他,自会对他好的。”
“答非所问。他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他心里的人不是你。”
“薛家……不就是将他当成个物件吗?与其让他被薛恒送来送去的,我娶他自然是他能有的最好的路了。哪怕他如今心里还没有我,也未必就装着兄长。”
“还说自己不是孩子了,这不还是孩子话吗?”冯尧颇有些无奈,“你难得起了心思,正经想成亲,我自然不会阻你。不过我也不会帮你,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兄长真不阻止我?”
“长姐和母亲那里,薛恒和阿泽处,都是你的难关,别高兴的太早。尤其母亲,她如今可还对阿泽和你长嫂满腔厌恶。”
“我已经让人在查,定然会将事情查个清楚。若真铁证如山,到时候兄长可别偏私。”
冯尧略微愣神,真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他是否真能不偏私?
好一会儿他才颔首,“真到那一日,我自然会有个处置。”
“兄长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阿泽他心里有人,你……自求多福吧!”
“管他是谁,但凡不能风风光光娶了薛云泽的,都不过缩头乌gui,我才不惧。”
“那你走吧!此事暂且没捅到母亲那里去,你说话留心些,暂且别让母亲知晓。母亲近来Jing神不济,噩梦连连一事她虽信是巫蛊诅咒,可其实她大抵是梦到了父亲,觉得父亲对她有所不满。
“我问了吴嬷嬷,母亲近日不时的提起父亲那位妾室。”
“啊?”冯钰满脸的不可置信,“母亲可多年没提起过了。”
母亲就是见不得那位双儿妾室,才在父亲过世后,匆匆将人给打发到郴州去了。
转眼这些年,可从未提起过。母亲不提,他们也不好提。
可细细想来,一双弟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不知道在郴州如何。
始终是父亲的血脉,一直不闻不问的,好像不大好。
说到底,那妾室除了分去了一些父亲的宠爱,并未做过出格之事。
“母亲这身子一时半会的养不好,你可别气她。”
“我知道了。说起来,郴州那边……兄长可过问?”
郴州毕竟是冯家祖籍,冯家在那边还是有不少产业的。每年年底会有管事来送年货,送一年的收益,禀报一番老宅那边的事。
不过这些都是兄长过问,他是不多掺和的。
“人挺好的,三弟读书也有进益。二妹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只是咱们这边不发话,也没人该擅自为她安排。我想着等年后,让人在那边给她物色门亲事。
“母亲大抵是不肯将他们接回京城的,亲事也就不安排在京城了,免得戳母亲的眼。”
“兄长既有所安排,我就不多过问了。”
……
薛云泽到了贺家,便被管事的直接安排去了一个小院。
“三公子身子不便,不必去见爷和夫人,等晚饭的时候再聚。”管事说道。
“那便替我多谢二姐和二姐夫。”
皇上点了贺徵入阁,因贺家在京城并无宅院,还特地赏赐了一座大宅。
不过贺隽并未入住那处宅子,而是在同一条街上买了一座院子,只三进大。
贺隽父母双亡,且仆从不多,三进院倒也尽够住了。
管事简单安排了一番便离开了,珠儿在小院里转悠了一圈,便赶紧将带来的东西归置好。
“原来二姑爷竟不同贺相一起住啊!”珠儿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