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公子?”古大娘子想了想,“确实听人说最近钓了条大鱼,不过你们这些贵人富得流油,出点血也是应该的,否则这些饿狼光吃穷人,怕是要把人都嚼碎吞了。”
柳晴儿笑起来。
蛮没道理的话,听起来却好像有点道理。
她跟着古大娘子往里,透过一道道门,瞧见许多愁眉苦脸坐着枯等的死阳痿。古大娘子取出银针扎两下,对方立马支棱,有的千恩万谢,有的趾高气昂,不过瞧颜色和形状,乌茄乌茄,不大健康。
比她粉红粉红的鸡巴,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这是哪门子治病,也不怕把人弄死。”
“嘻嘻嘻。”古大娘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笑声却跟小女孩似的,带着点邪恶和天真,“他们自找的,便是害了马上风也不关老娘的事。”
说话间,古大娘子带她到房子最深处。
柳晴儿要进。
女人拦住,拉她到旁边,舔shi手指往纸墙上戳出洞,“你在这瞧,瞧好了,再想要不要进去。”
柳晴儿眯眼去瞧。
又差点气死。
傻叉哥哥不仅抽大烟,还玩女人,玩也就算了,瞧其中几个女子的神态和谈吐,浑然是被拐进来的官家女子,说话文绉绉的,身上还戴着脚铐手链。
再瞧屋子正中,竟然还摆着一张赌桌。
金银票子自不用说,赌博当然少不了,但有几张分明是盖了许多印章的地契,最绝的是,好像还有皇帝颁的圣旨。
怪不得后来连累爹爹蹲大牢,圣旨都敢拿出来赌!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柳晴儿气得七窍生烟,又不敢贸然进去。
里间参与的人,形形色色,有些还带着家伙。
古大娘子替几个女子瞧过身子,出来,拉着柳晴儿走远了,避到一处角落才压低声音说话:“有个怀孕了,月份有点大,吃药怕是不会干净……哦,对了,你不关心这些女子。你哥输得裤衩都不剩,欠了三万两银子,管三爷给十天筹钱。十天后筹不到也没关系,继续赌就是了,要是敢不来,他就敢舀着那几个被拐的女子去大理寺告状。”
柳晴儿低着头,心想,这是要逼柳能把柳家都输光。
好狠的手段,区区一个管三爷怕是不成的,后面指不定还有多少爷。
古大娘子忽然笑起来,眼睛狭长,放出诡异的亮光,“说起来,你姐姐怎么怀上的?我算过的,她没有孩子。”
柳晴儿眨眨眼,“你问我我问谁?你算什么烂卦,不准,不准!”
“柳二小姐,我岂会算错,你也太埋汰狐,额,人了……算了算了,热脸贴你冷屁股,白搭!”古大娘子收好药箱,扭着屁股往外走。
柳晴儿抖开扇子,作势提腰带、整衣衫,搂着女人的腰美滋滋出来。
外间看守的人瞧一眼,恨不得把眼睛挖掉。
一个成天治男人阳痿、不知看过多少根鸡巴的贱人,一个帮女子堕胎,下辈子连畜生都投不成的Yin人,竟然还有男人肯要,还是这等漂亮的小公子哥!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
柳晴儿还没这么烦过。
跟着古大娘子出门,也不往成衣店去舀寄放的衣服,只缀在女人后头瞎逛。她是第一次出门,瞧大街上样样都很新鲜。
平民百姓穿蓝衣布鞋,没点亮眼颜色,比篮子里放的青菜还不如。偶尔过个粉衣姑娘也系着面纱,很没意思,还不如府里想看谁就看谁。
偌大的街面上,敢抛头露面的不是风月女子就是古大娘子这样的妇人。
她拿着折扇,到处看。
瞧不到姑娘就去瞧小吃,没一会儿手里就捏着个糯米豆沙团,小口小口吃着。
古大娘子不时转过头来,倒像是怕柳晴儿走丢一般。
“我的大小姐,你这装扮是瞧不出女子模样,但要知道,那些干屁眼的东西可不会饶你,到时候摸两把,我看你哭不哭!”
柳晴儿笑起来,“我心里烦,还不想归家,你带我玩玩。”
古大娘子不说话。
柳晴儿掏出点碎银往她手里塞,“喏,顶你看十条软虫了。”
古大娘子掂掂银子,往腰间收,“你想去哪?”
“我听说醉仙楼的花魁很漂亮,像仙子一样。”柳晴儿捏捏扇子,垂眸笑一下,“我好不容易出来,倒想看看她有没有本小姐漂亮。”
“自然比不上你。”
古大娘子道。
初见柳晴儿,还道是哪位仙子下凡了。今天瞧她男装出行,又疑心是星宿转世,这等气度风姿,就是成了皇帝也不奇怪。
两人行至醉仙楼。
古大娘子牵住门口招揽生意的女子,指着柳晴儿说两句,对方立马把她们迎了进去。
其间陈列摆设,莺莺燕燕,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穿着薄纱的妙龄女子,或站或坐,仿佛无骨的蛇。姐妹之间笑笑闹闹,那种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