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房子的地段很好,在岳王庙附近,离西湖不到两百米。这时已是1999年,女儿已经13岁,她主动说要跟父亲,理由是她长得像爸爸。这让吕玉娘很伤心,女儿分明是嫌她长得丑不好看。
离婚之后老魏立刻就成了家,新婚妻子不是原先那个大学生,而是一个更年轻的,才23岁。国土局长是一个肥缺,老魏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活得有声有色。吕玉娘却是屋漏逢上连夜雨,那年年底竟然下了岗,一度沦落到做钟点工。
2002年老魏出了事被双规。出事之前他就已有预感,来老房子找到前妻,把这些年来的全部所得交给了她。老魏对吕玉娘说,那个女人(指他后来的妻子)靠不住,我想了又想,只能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保管。如果事情弄大我被枪毙或者判长刑期,你要在女儿大学毕业之后交给她,你自己可以留50万。如果我能缓刑或者只判两三年,那等我出来之后交还我,仍旧给你50万。
老魏走后,吕玉娘看了这些东西,竟把她吓了个半死,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然后默默的流下了泪水。她感觉非常伤心,这么巨大的一笔财富,他竟然吝啬得只给自己50万。她原本以为能在最后时刻来找自己,说明老魏心里仍是爱自己的。此刻看来,他只是看扁了自己而已,只是欺侮自己老实罢了。
老魏其实犯了一个大错,这往往是一个聪明男人很可能犯的致命错误。
老魏的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省市两级官员中有人想撬,更有人要摁。这个案子撬开了,有一大帮人倒霉,当然也有一大帮人得利,整个杭城官场会如同发生一场大地震。这个案子如果摁住了,那么就有一大帮人保住官位,杭城就会一片平静。
稳定压倒一切,这是当今政治的铁律。最后角力的结果是摁案子的一边占了上风,北京来的人也回去了,案子交给省里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魏很可能判缓刑了事。最近一次,老魏让吕玉娘给他送日用品时就满口向她说,肯定不会去服刑了。
给老魏送东西后回来,吕玉娘在心里嘀咕开了,不能让他出来,他一出来我就什么都没有,只能继续做钟点工,女儿也会继续看不起我。吕玉娘决心让老魏呆在监狱里,心里生出一个恶毒的主意。第二天,她给市纪委寄了一封特快专递,里边有一份老魏贪污20万的铁证。这事发生在老魏当科长的时候,是一笔孤立的交易。贪的这笔钱就买了吕玉娘现在住的这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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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玉娘寄的证据很快就查实了,由于这事和别人没有牵连,所以也没有人帮他开脱。相反却有人劝他认罪,威胁他不要乱咬,否则可能判极刑。最后老魏判了15年,送到省四监服刑。四监就在临平,早先是余杭县城,后来划归算杭州市区了。
老魏判刑之后,后来的妻子很快就和他离了婚。吕玉娘就成了老魏的全部希望,探监的时候,他先是叮嘱一旁的女儿要听妈妈的话,接着就要求前妻为他去上下打点,一是让他在监狱里的日子好过些,二是争取保外求医。吕玉娘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另有打算。
事后,吕玉娘打点是去打点了,但目的却与老魏的希望背道而驰。老魏在四监的日子并不好过,干的活比别人累不说,还常常受监狱同犯的欺侮。而这一切都是吕玉娘花钱打点后的结果。至于保外求医,吕玉娘提都没去提。
老魏多次写信来求前妻去探望,吕玉娘看都不看就撕了。写信要女儿去看望,吕玉娘不许。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刁蛮的女儿,如今已乖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在吕玉娘面前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现在,即使买根冰棍的钱都得向吕玉娘要,女儿又怎么敢有脾气呢。女儿早已伤透过为娘的心,即使有爱,吕玉娘也是以恨的方式表现出来。过去从来没有打骂过女儿的吕玉娘,如今打骂已成了家常便饭。女儿只有16岁,吕玉娘竟把所有的家务活都推给了她。
老魏留下的钱财让吕玉娘生活得扬眉吐气,人一旦有了精气神,做什么事都会得心应手起来。她用老魏的钱去炒股炒房竟然事事顺遂,不到一年时间比过去赚的全部钱还多好几倍。
一年之后吕玉娘地姗姗去探望老魏,这次没有带女儿,而是带了个英俊小伙子。老魏第一眼竟没有认出前妻,因为此时的吕玉娘已是旧貌换新颜,露背装超短裙和高跟鞋,再加上精致的发型和妆容,粗粗一看让人以为是哪个年轻的时髦女郎。过去,吕玉娘不能也不敢这样打扮自己。这会儿老魏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男监里不可能有女人,关得久了,连母猪都赛过貂婵。老魏没有想到自己的前妻打扮起来竟然还可以这般美艳。
吕玉娘指指身边的小伙子对老魏说,这位是我的未婚夫,21岁,现在还读大四,等他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到时给你送一包喜糖来。老魏心里很窝气,但面上却不敢发作出来。只能陪着笑脸乞求,先说了一大堆自己过去多么多么不好,然后求她千万帮帮忙,给监狱打点打点,保外求医什么的可慢慢来,里面的打骂折磨实在受不了。
听了老魏的乞求,吕玉娘搂过边上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