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抱着瓶可一边自责一边往基地的方向走,很少会流露出红眶的眼眸丝丝泪滴滑落。
他来不及擦,只能任它划过脸庞,然后侧开脸,避免泪珠弄疼了她。
“库洛洛,你要走回去吗?”
沉默许久的玛奇忽然追上了库洛洛,轻声问。
“……我不知道。”库洛洛嘴角泛苦。
玛奇垂下眼帘,看着瓶可那狰狞的伤口在逐渐愈合,可能是没了禁锢能力的锁链,所以看起来已经没那么吓人了。
“信长已经去抢车了,我们坐车回去……走回去会很颠簸,她怕疼。”玛奇伸出手指点了点瓶可那还算完好的Jing致下巴,喃喃自语:“下雪了,她不喜欢。”
瓶可不喜欢雪,因为雪与血同音。
染上血的雪在地上铺了一层,派克诺妲和窝金在小心清理。
即使平时大大咧咧的窝金,此时也低落的垂下头,不言不语的抹去那些痕迹,他不想等她醒来被雪吓到,也不想看到那双涟涟笑意的眼眸露出恐惧色彩。
【哈哈,大块头窝金可真笨呐,要是没有我在,你岂不是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打不过就跑喽,又不丢人,总不能送人头吧?】
【我们是同伴,同伴很重要,如果窝金死了的话,我会哭的,所以你可不要死啊……】
【窝金,我帮你把内裤补好了,我跟玛奇学了很久呢,还被骂笨蛋,我才不笨对不对?】
【窝金,快来尝尝我做的rou炒饭,保证你们没吃过……哈哈,别那么凶呀,我很小心的,偷的时候都没人发现!】
“下雪了,我也讨厌雪。”窝金攥着拳头抬头望天,咆哮一声:“没完没了,烦死了!”
派克诺妲上前一步拍了拍窝金的肩膀,杀气凛凛地说:“别吵,她在休息。”
见状,窝金憋屈无比的捂住嘴,有些从心的向后退了一步,尽量远离那只手。
“我已经没有什么黑历史了,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别误会,我就是想碰碰你,比如昨晚你守夜的时候竟然睡了十分钟。”派克面无表情的说。
窝金:QAQ
窝金被吓到脸色苍白,余光瞄了一圈发现没人关注这里,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低声保证:“我不会再发出声音了,你可不要向库洛洛打小报告。”
“看你表现。”派克冷漠地转身,挥了挥手。
一直往前走,派克走到坑洞边缘,神情冰冷的看着那些尸体,那些伤害了瓶可的家伙们此时正被富兰克林火化着。
大火冲天而起,飞坦甩了甩手中的刑具,血ye溅到地上染红了一刹,又被赶来的派克踩在脚下,企图抹平那刺眼的雪花。
“等她醒了,一定会跑过来看看。”紫眸里闪过Yin郁,飞坦冷笑着说。
派克点头轻叹,“这回她该有记性了,至少别那么相信同伴。”
别那么相信同伴,大家对她说了很多遍。
即使是同伴,也会有背叛的一天。就像这一次,瓶可被信任的同伴背叛了,不是哭一哭闹一闹就能抹平的。
有些伤口,不是恢复了就没有疤痕了。
【派克,让我抱一下呗,我就喜欢抱着你,记忆随便你看,我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由于派克能力的问题,所以大家都不愿意被她接触。
因为一旦被触碰,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封锁地死死的黑历史,就会轻易的呈现在派克诺妲的面前,被她欣赏着,用古怪的眼神嘲笑着。
只有瓶可,也只有瓶可……不介意。
【呐,你看到了吧?我是穿越者对不对,可是我没有记忆呢,可能是我穿越的时候一不小心…卡了BUG。】
【派克,库洛洛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去偷看他的黑历史吧,然后告诉我……】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相信同伴,如果稍微离远一些,我们是不是就不会看到你受伤的一面?
小小的一只,就那样站在门口,每天迎接着出门归来的同伴们,张开怀抱扑上去,涟涟笑意地说:欢迎回家!
可是……
如今却看不到了。
因为瓶可伤的很重,重的不是身体上的伤,而是心灵上的疤。
派克忍着怒气含着泪,一点点地,仔仔细细地,看完了她脑海中的记忆。
那些记忆里只有痛,无尽的痛,撕心裂肺直至骨髓的痛。
她想死了,她想过…去死了。
一个从来都是笑yinyin的瓶可,竟然想到了死!
可见那痛,究竟有多痛。
雪花还在飘,悲伤还在弥漫,只是血没有了。
“车来了,该走了。”
富兰克林朝同伴们挥了挥手,指着不远处向他们行驶过来的黑色车子说:“一定是信长,也只有信长开车才这么颠簸。”
这么颠簸,在明明是平地的荒原上,以S型横冲直撞,信长下车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