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生的俊俏,又是被南风馆调教娇养的,潋滟眸中含春水,衔花唇内吐兰香,是一张顾盼生情的桃花面,合该养在富贵窝里的人物,只是他空有公子脸蛋,却无公子命,因为是土窝窝里生出来的金蛋,在幼时便被卖去了南风馆。
早被人赎了身的玉安身着锦绣衣裳,他现在衣袍不整的靠在床边,墨发披散两肩,旁边是个沉睡于梦境的薄裳女郎,露出半个圆润肩膀。
对着床上女子的侧颜,玉安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好,他开苞那日,被楚筠儿买下,后者更是替他赎了身。
虽然玉安因为容色颇佳,又是自小调教得身子销魂缘故,被老鸨奇货可居,养在南风馆里是一等的清yin小班,不至于十五岁之前就被客人看上带上床。但再是风雅的名字,他们终究是ji,终归是要躺在男人身下张开腿儿的。
在开苞那一晚,玉安看上了那分明是女扮男装肆意玩乐的女郎,其他女郎不可能如此随意浪荡,在南风馆喝酒yIn乐,他便暗自猜测那是最近声名鹤立的楚筠儿。
白衣纤弱公子背着人掉眼泪,今夜之后便任人宰割价高者得,恰巧被人撞见,盈盈眼泪哭的人心头一软,好一出救风尘。
楚筠儿成了玉安的常客,也是唯一的客人。
后来她厌了次次扮成男子去南风馆,便出手将玉安给赎了出来,安置在自己的私宅中,时常宠幸作乐。
就连逃婚时,楚筠儿都带着玉安一起出城的。这当然并不是出自缠绵爱情,只是看着宠物生得玉雪可爱,正是放在心尖尖的时候,还是自己花大价钱买的,自然舍不得随意丢弃。
玉安求的是容身之所,至少被女郎睡总好过在ji楼里当千人骑的婊子强。而楚筠儿则单纯出于对他皮囊的喜爱了。毕竟这般容色,放后世那是许多明星都比不上的,又温柔知趣的很,床上花样也多,不仅前头能用,她兴致来了,后面也能撅起屁股乖乖让搞。
只是楚筠儿有些厌了。
女郎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在一旁床榻靠着的薄衫美人正含笑注视着他,温柔解意。换作之前楚筠儿肯定会心中色欲渐起,勾着人来一发才好,但如今却觉得这般任人揉搓的性子无趣至极。
他们一路隐藏身份北上,终于在一小城里歇了脚。一开始楚筠儿还心惊rou跳了好几天,毕竟她也在这个陌生朝代生活了许久,自然知道,身处的古代社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自己逃婚可是抗旨全家杀头的死罪!
但…楚筠儿心里为自己辩驳…楚家是簪缨世家,帝王真要迁怒也不至于当真被杀了头,顶多贬官削爵…更何况家里还供着免死金牌呢,死不了。这般想来楚筠儿心里虚伪的愧疚便散了些。等日后楚家并没有出事,她竟越发心安理得了。
二人隐姓埋名逃了许久,没有朝廷檄文也并无家中追兵追来,楚筠儿为自己的逃脱之法暗暗得意,而后却诧异的听见,帝王大婚没有出任何岔子,只是喜怒无常的君王仅仅将封后大典取消了罢了。
楚家又找了个女儿嫁过去?
松了口气,不用日日提心吊胆的楚筠儿着实悠闲了好几日,仅仅偶尔在心里埋怨沈夺玉——她还记得还是个皇子新皇那时正是雌雄莫辨的少年时,见她一眼就呆了,少年心思藏不住,虽然为曾明言,但是女子的本能告诉楚筠儿,眼前这个孤高傲慢的皇子喜欢他。
楚筠儿想,既然喜欢我,想娶我做皇后,结果楚家嫁过去一个替代品就收了?
虽然她不想一辈子空耗在皇宫里,更何况听说新帝长的貌若好女确是个不中用的,便更不愿意了。
她自己不想要这泼天富贵,楚家重新换了人嫁进皇宫,楚筠儿又不乐意了。她的东西可以扔垃圾桶里不要,但被人捡起来当宝贝呵护,出自人的卑劣心,楚筠儿怎么想怎么隔应。
楚筠儿满脸烦躁,她推开玉安起身,自顾自的下床。
玉安乖顺的坐在旁边,温柔解意的轻声询问,“筠儿今天可有安排?”
楚筠儿懒懒的敷衍了一声,她是个薄情的性子,玉安容色再好,但依旧床上玩够了,现在她看上的是这座小城里唯一座风雅些的风月宝处,醉花阁。
醉花阁里小花魁如冰赛雪的风情,当真比玉安这种没有一根刺的软骨头折腾上去刺激多了。只是楚筠儿到底不悦,她穿越前的确平平无奇,但被楚家娇生惯养的几年里,一早便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虽然逃婚时带了充足的银两,要真赎个花魁却是捉襟见肘的。
要是自己在家中便好了…
楚家可从不缺短她钱,楚筠儿的日子可快活极了,银子不够只消在夫人面前撒娇两句,将疼宠尽付给这失而复得的女儿夫妻两人,问都不问便如流水送到楚筠儿手上。
楚筠儿想到此处,倒暗自埋怨上玉安了。毕竟若当初自己若不曾赎下玉安,那可是好大一笔银子呢,她想着新上心的小美人就心里发痒得很,那冷艳的花魁颇有几分南宫净的风情,只是南宫净的清冷如皎月,而花魁是冷中含艳罢了。
可南宫净到底也是梁国质子,哪怕在自己刻意接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