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渊从里面拿出一张毯子,轻手轻脚盖到她身上,然后在旁边另一张凉椅躺下,也闭眼睡去。
古色古香的庭院,树荫揉碎阳光,投下一地斑驳。
鸟鸣声中,花香阵阵,午睡的一男一女。
时间仿佛在此停驻,将这样一幕凝作画卷。
岁月静好,时光温柔。
……
江扶月醒来的时候,正值太阳落山。
橘红的球挂在天边,越来越沉,越来越低。
她还记得自己重生那天,也是这样一个盛夏的傍晚,半边天空被火烧云染成橘红色。
她一个人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面对陌生的环境,崭新的身份,虽然强自镇定,却难免茫然。
而如今,她早已适应新的生活,找到新的目标。
江扶月侧头,看向一旁睡容沉静的谢定渊。
还有了可以相伴的人。
上天安排了一场死亡,却又赐予她一场新生。
“你在看我。”男人不知何时醒了,睁开眼,眸中毫无睡意,只剩浅笑。
江扶月没有就此避开,反而看得更加理直气壮。
“对啊,不给看吗?”
“给!而且无条件满足。”
两人相视一笑。
晚餐是在酒店吃的,没有去餐厅,直接叫了客房服务。
江扶月听见那头很贴心地询问:“……先生需要酒吗?”
谢定渊正准备说不用,谁知江扶月突然开口——
“红的。”
那头一顿,旋即应好。
谢定渊:“你要喝酒?”
江扶月:“小酌怡情。”
哐——
高脚杯轻轻碰撞,发出声响,里面红色酒ye晃荡出优雅的弧度,醒得刚好。
两人相对而坐,木制的中式长条桌上,铺了一张小碎花桌布。
作为装饰的花瓶里,插着几朵盛开的芍药。
粉白的外瓣,呈连丝状的内层,掩映着淡黄色的花心,幽幽花香混合着红酒微醺,将气氛渲染得恰到好处。
江扶月语气调侃:“敬我最得力的助手,不管工作中,还是生活上。”
谢定渊纠正:“是男朋友。”
“好,男、朋、友!”
他这才满意地举杯,仰头的时候,露出喉结,伴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一滚。
江扶月忍不住舔了舔唇瓣,突然口干,她又喝了一口。
“你慢点。”
“……哦。”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女孩儿眨眼,双颊泛起薄红:“上辈子就会了。”
谢定渊只当她说醉话。
“你呢?”江扶月反问,“什么时候会的?”
“咳!”
其实他一直都不太会……
决定从事科研工作之后,谢定渊就特别注意饮食作息,烟酒几乎不碰。
只有极少的时候破例,但也十分克制。
“你也不许多喝,”他把醒酒器拿走,剩下的半瓶红酒放到架子上,“就这小半杯。”
女孩儿漂亮的桃花眼波光粼粼地看着他,闻言,眨了眨,乖巧道:“好啊。”
谢定渊心都软了。
本来她也没想多喝。
酒Jing会影响大脑神经,导致思维迟缓,小酌就真的只是小酌,只限偶尔,不能经常。
在这点上,两人有同样的认知,并不存在矛盾。
只是……
“你脸怎么那么红啊?”江扶月看着男人颊边被霞色覆盖,一直蔓延到耳根。
谢定渊目光微闪,不太想承认:“……是吗?”
“不信你看。”江扶月指着对面的橱柜镜,刚好可以照到他。
谁知男人头也不转,视线就是不朝那边去。
只要我不看,就可以不认。
江扶月反应过来,大笑:“哈哈哈……谢定渊,你喝酒要上脸诶。”
男人嘴角一抽。
上脸很奇怪吗?!
不奇怪,但一个大男人就……
“会让别人觉得你不够man,知道吗?”
“这个‘别人’也包括你?”他咬牙,语气凉飕飕。
江扶月正准备开口,下一秒,只见男人忽地起身,前倾,长臂一伸,直接越过餐桌,大掌将她后颈扣住,再轻轻一带。
江扶月上半身无可避免往前,四目相对,鼻尖几乎快要挨到鼻尖,逸满酒香的呼吸也逐渐交缠。
“你……”她咽了咽口水,“干什么?”
“既然不好说,那就不说了。”
“?”
“我会让你知道,我man,还是不man。”
“??”
下一秒,他的唇怼上来。
江扶月:“!”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