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祖看着一脸欣喜的小丫头,乐呵呵道:“我就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丫头定然不能安生待在安远城里。”
秦念西脸上的喜色瞬间黯淡下去:“老祖宗,是阿念没用,护不住医女们。”
张家老祖抚了抚秦念西的脑袋,柔声安慰道:“以后医女们多了,有些状况在所难免,这地方毕竟不比我们君仙山,往后慢慢理顺了,也就好了。”
秦念西摇了摇头道:“这回事了以后,这祁城,我君山医女永不再来。”
张家老祖只怔了怔,便点头笑道:“也罢,君山医女多少难得。只是此后,君山医女在这北地,在安远城,一定要做出一番气象,才能真正令这祁城百姓在意。”
秦念西眼神坚定,郑重点头道:“老祖宗放心,阿念省得,营里那么大一摊子,老祖宗只怕也累够呛,还要替阿念Cao心,实在是令阿念羞愧。”
张家老祖转过话题道:“阿念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要和老祖宗说的?”
秦念西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把先头在安远时,那位老太妃的事情说了。
张家老祖这一下才把这事儿前后都连贯了起来,一脸无奈点着秦念西道:“你这是正好把这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人家又正好缺这个时机,不然的话,这可是险得很。”
“老祖宗,阿念是觉着,如今这北地,真的是太过复杂了,您说长公主这病,若是不把她头上这座山先给搬走,阿念觉得,治都是白治。关键是,那个太妃,可真不是什么好人,韵嬷嬷去看了,她卖粮的那些银锭子,可不是大云的。”
张家老祖十分郑重嘱咐道:“往后切不可如此妄为,这回这事,一定要严守口风,任谁都不能再透露半分,袁二那里也是一样,一定要嘱咐清楚。那种变男为女之术,是岐雍关外,素苫国一个神秘家族的秘术,据说若是真正得成,根本就是雌雄难辨,容颜可改。”
张家老祖本想说出今日在城中茶馆见过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和这个家族有关,想了想却又没有说出口,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秦念西正听得一脸稀奇,想要再问什么,道齐却领了六皇子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云鉴和长春。
众人相互行了礼,落座之后,六皇子便笑着问了张家老祖道:“不知今日老先生在这城中可有所获?”
张家老祖简单把今日了解到的卫家和顾家的情形说了说,至于其余类似军政混乱,城里不明身份之人太多,鱼龙混杂等等,自是缄口不言,这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云鉴听了这话,倒颇有些犯难:“如此说来,我们要拿这个冉氏,还得先等她病好了?”
道齐摇头道:“依贫道之见,估计有些艰难,这城里,可没人愿意给她治病了。”
张家老祖沉yin了片刻才道:“老朽觉得,此时倒是最好的时机。不若还是低调一点为好,如今这城里,往来贸易者众,极难摸清底细,殿下还是不露行藏为妙。”
长春听得张家老祖此言,几不可见地跟着点了点头。
实际上,要让一个人得到惩处,并不一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送上断头台,有时候,有些手段,可能比一刀砍了他,更让他难受。
几人都是深谙此道的,而秦念西虽然嘴上说的是加猛火等支援,其实哪里有真的没有办法呢。
不过短短一刻钟,几人便商定了细节,云鉴甚至干脆派了人往路上去催促钦差仪仗了。
天黑下来之后,暗影处在万家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深邃。
秦念西跟在张家老祖和道齐身后,抄了条近路,去了侯将军家。
侯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三个人惊了一惊,笑着请了三人进屋:“今日寒舍可谓蓬荜生辉,三位可都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
张家老祖哈哈笑道:“还请侯将军勿怪,我等不请自来,不知尊夫人何在,可否请出来一见,我这小孙女儿想要拜谢将军夫妇二人,对我君山医女的救命之恩。”
侯将军连忙抱拳道:“不敢当,正是举手之劳,当不起这个谢字。再者说来,在下这条命,也全靠三位相救。”
张家老祖笑道:“这可不是一回事,医者救命是本分,将军出手相助是情分。”
侯将军还要谦虚,秦念西却屈膝道:“原是听说夫人曾到君山女医馆看过诊,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竟没看成,若是将军看得上我的这点微末本事,想替夫人一诊。”
侯将军愣了愣,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倒是无声抱拳,自喊了下人去请夫人。
张家老祖几人走后,陆夫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侯将军嘱咐道:“等我去了营里,你就听那位姑娘的话,往安远城里住些日子,最好是住到你娘家去,那姑娘一手针术,用老袁的话说,叫出神入化。”
陆夫人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几天我收拾收拾,就去安远。你说,那姑娘我瞧着可还没多大呢,那通身的气度,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