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啾扑棱着翅膀,轻轻地咬住她一撮头发,不满地叫了一声。
院子里热闹极了,姜沉羽立在廊下,静静地注视着姜闻音和小肥啾它们,眉眼轻松愉悦,身上的气质温和了许多。
徐琰绕过垂花门,提着一个食盒走过来,看了厨房门口的姜闻音一眼,低声禀报道:“公子,外面来了个年轻书生,自称是咱们的邻居,送了不少果子点心来,还要见小姜姑娘。”
姜沉羽脸色一沉,表情瞬间Yin郁。
扫了一眼徐琰手里的食盒,他露出嫌恶的眼神,“拿去扔了,别告诉她。”
徐琰轻咳一声,“是。”
真想告诉公子一声,他吃醋的模样真明显。
姜沉羽转身,大步流星地穿过垂花门,走到宅子门口,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日的青衫书生。
书生生的唇红齿白,今日又穿着一身蓝袍,显得温文尔雅,在宅子门口来回踱步,表情紧张,嘴里念念有词。
姜沉羽听觉敏锐,听到什么“花灯节”“陆姑娘可有空”“一起去看花灯”之类的话。
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他脸色一沉,冷冷地开口问:“你有何事?”
书生惊喜地转身,却没想到,来人不是他要等的人,而是一个更加美丽,却脸色Yin沉的女子。
他稍稍愣神,很快反映过来,这位应该便是陆姑娘的姐姐。
书生忙移开目光,客气有礼道:“大姑娘,在下家住胡同口,姓杨名拓,今日家母做了些糕点果子,在下便想着送一些给你们。”
姜沉羽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冷淡,“东西已经扔了,我妹妹说她不认识你,也不爱吃那些东西。”
杨拓顿时脸色惨白,不可置信道:“不可能,陆姑娘绝非那样的人!”
他虽与陆姑娘只有几面之缘,但与她交谈过,从她的言谈举止便可看出,她是个教养极好,心地善良的姑娘。
杨拓定了定心神,表情认真道:“两位姑娘可是对在下有什么误会?”
姜沉羽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误会。”
杨拓坚定道:“陆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大姑娘可否让在下见陆姑娘一面,若是有误会,在下可以当面解释清楚。”
姜沉羽有些不耐烦,“痴人说梦,她娇生惯养,岂是你能肖想的?”
杨拓顿时哑然,他家中确实贫苦,连读书都是倾全家之力,不像陆姑娘,一张不起眼的帕子,都用的是上好的云锦。
见他沉默,姜沉羽嗤笑一声,在杨拓失魂落魄的目光中,让徐琰关上了大门,表情不太美妙地向宅子里走去。
幸好自己回来的早,否则自家养的白菜,就要被外面那只猪给拱了。
进了内宅,姜闻音蹲在小肥啾旁边,看它吃rou,见他自外面走进来,抬头好奇道:“外面是谁呀?”
姜沉羽步履悠闲地走近,用脚踢了踢小肥啾的饭盆,面不改色道:“没什么,一个上门乞讨的乞丐,我已经让徐琰打发了。”
姜闻音:“姐姐把人赶走了?天气这么冷,今天又是过年,该给他装点食物的。人应该还没走远,让徐琰去把人追回来吧。”
姜沉羽:“不必,徐琰刚才给了他一食盒的点心。”
听到已经给了食物,姜闻音点了点头,继续逗小肥啾,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除夕夜里,寒月姐妹俩准备的饭菜十分丰盛,姜闻音拿了块木牌暂时充当姜氏祖宗牌位,拉着姜沉羽祭拜。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姜莹,但既然来到了这里,大过年的,祭拜一下姜氏祖先也没什么。
烧香磕头完,姜闻音发现姜沉羽站着没动。
她侧首疑惑道:“姐姐不拜吗?”
姜沉羽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燃三炷香,跪下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里。
吃过晚饭,姐妹俩坐在屋里守岁,寒月准备了一些消夜果,有细果、蜜饯、糖煎、澄沙团、枣儿糕和蜜酥等物。
姜闻音吃的不多,灌了几杯浓茶,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熬过今夜。
但她实在高估自己,没有手机电脑,不能看剧看小说追综艺,晚上光线暗淡又不能看书,还没等到后半夜,她的眼皮便犹如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哈欠更是接连不断。
听到声音,姜沉羽侧眸看了她好几眼。
等到她扛不住,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睡过去了,他放下手中棋子,俯身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之后两日,姜闻音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过完年,郗蕴纯又锲而不舍地登门了,这次她带了许多礼品,做足了诚意。
姜闻音坐在窗下练字,用的正是善琏湖笔,她头也不抬地对寒月道:“不见,寒月姐姐去把人打发了吧。”
寒月应下,转身正要离开,却突然被姜沉羽叫住。
他拿下盖在脸上的书,睁开眼睛,对姜闻音道:“她多番上门必有所图,不如随她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