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比其他地方都安全...我已同花娘谈过,你往后不用再替兰鸣楼办事,这里你来去自由...”
凌霄抿唇。
“战场上七慌八乱,我很难顾及到你的安危...云府的仇,等我打完这仗,我们一起去了结。”
“阿梨,”云倾抬眸望她,“你等我一个月,好不好?”
凌霄从他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卷过巾帕,自行洗漱了起来。
却忘了,自己一个术法就能解决。
云倾也不说话,只沉默地站在一旁,等她。
待凌霄洗净了脸,她回过头,对着云倾,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早有预料。
云倾垂眸,无奈地轻笑出声,“阿梨...”
未及说完,凌霄忽地牵起了他的手,将他的手心摊开朝上。
他止了声,就见凌霄垂着头,葱白的指尖放在他的掌心里。
一笔一划,轻轻柔柔,像羽毛在挠。
偏她写得很认真。
一个字,两个字...四个字。
凌霄停手,肃着脸,抬眸“望”他。
云倾的手狠狠颤了一颤,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把凌霄尚未抽离出去的指尖,捏在了掌心里。
凌霄困惑,茶色的瞳孔里一片坦荡清澈。
云倾闭了闭眼,醒过神来。
“阿梨,”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不必。”
云倾朝屋外走,“申时出发,我...在楼下等你。”
几乎云倾刚走,花娘就出现在了房门前。
她没骨头似地斜倚在门口,双手环胸:“凌姑娘,这是要和...和将军一起走了?”
凌霄掏出匕首在手中抛了抛,衡量了片刻,朝花娘伸出了两指。
花娘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惊诧地问道:“你是说,两个月后回来?”
见凌霄郑重地点了点头,花娘更觉莫名其妙。
她解释道:“将军找宫主谈过了,宫主已经允了往后放你自由。”
花娘说着,抛了个瓷白玉瓶到凌霄怀里。
“这是最后一颗,往后便没了。但你切记,时间仍然和之前一样,要一个月后才能服用。”
凌霄接着瓷瓶,朝花娘摇了摇头,仍是比了个“二”。
花娘奇了。
“你不是想走吗?怎的放你走了,你又要自己回来?”
凌霄自然是想走的。
但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在这一点上,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迂腐。
凤鸣宫宫主再如何脑子有疾,但是他将她从密室里带了出来,是他将她送到潘叔面前。
她拿起这把匕首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个恩她不能不报。
若她这么多年不是在密林里,而是在外替他执行任务,她还不至于这么惦念着这份恩情。
一点都不偿还,显然不是她的风格。
凌霄收起瓷瓶,不再搭理花娘,径自就要朝屋外走。
却在经过花娘身旁时,腰身被一双素手一揽,整个人便贴到了花娘身上。
凌霄一惊,运起灵力试图挣脱,却被花娘轻巧地压制住,让她分毫动弹不得。
“凌姑娘~”
花娘故意在她脸前吹气。
凌霄的脸,霎时黑了。
花娘的手环着她的腰,声音里都掺着缠绵的蛛丝般,要把人缠绕进去。
“如何,有感觉吗?”
感觉?
感觉想把花娘的手砍了!
凌霄沉着张脸,脸色黑得跟煤炭有得一比。
花娘是个惯会看脸色的,凌霄脸变臭了,她反倒更积极了。
她把嘴唇贴到凌霄的耳边,说话时气流毫不客气地磨着凌霄的耳廓。
“凌姑娘,男人不能勾起你的情|欲,女人也不行吗...”
她极尽撩拨之能事。
“凌姑娘没有心跳加速,没有口干舌燥,没有......”
花娘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忽然从后把凌霄揽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花娘和凌霄。
原依附在凌霄身上的花娘,猛然瞧见自己身前换了人,悬空的爪子险之又险地缩了回去,没碰到来人。
她像见了洪水猛兽般,往后退了数步隔开一定距离后,才颇有些讪讪地说道。
“和凌姑娘闹着玩呢,将军勿怪。”
说话的语气,竟似乎有些怂。
云倾淡漠地瞥了花娘一眼,垂眸望向被自己揽进怀里,脑袋就搁在自己胸膛上,似乎在发呆的凌霄。
他手指蜷了蜷,缓缓松开了手。
“阿梨。”
花娘早已识时务地解了定住凌霄的术法,但凌霄此时仍是一副呆愣愣被定住的模样,甚至没有听到云倾的唤。
云倾皱了皱眉,朝花娘望去。
花娘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