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无奈啊,月见浅笑。
她反手虚扶着她,高大的身躯紧贴在绿礼旁,绿礼能隐隐约约闻见她身上清浅的香气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
“殿下醉月了,月见扶你回去休息吧。”
醉、醉月……绿礼又回想起几个月前,那天她和东璃大晚上夜饮,中途她眼尖地瞧见荷花池边竟还站着一个男子,清清冷冷天上银月般。
酒壮怂人胆,绿礼当场就被他勾住,借着酒劲对人家上下其手不说,欺负完还格外潇洒地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醉月了”。
东璃站在她身后看得眼睛都直了,事后取笑了她好几天。
绿礼也觉得窘迫,色气上头,她一时嘴瓢把醉酒说成醉月,还不怪那个男人!大晚上穿这么勾人出来瞎晃,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月见你变了,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怎么和东璃一样打趣她!
她将她送回房间,低声道:“月见……是什么样的人,殿下以后就知道了。”
“奇怪。”绿礼摸摸耳朵,最后关上房门,月见温热的吐气似乎还残存在那上面。
怪怪的,可具体哪里怪她也说不清。
第二天一早,绿礼收到传信,是皇兄派来的人,告知她胡崖以及他的手下全部捕获,至于几人下场,全由她来决定。
“你转告皇兄,就让他们一辈子都做不成那事吧。”
轻飘飘的语气,暗卫却后背一麻,连连点头。
“另外再替我跑个腿,赤烈元跟胡崖斗了这么久,如今胡崖下台,怎么着他也该有点表示。”绿礼指节在桌上扣了扣,“告诉他,十天后云春楼见,他若来迟就别来了。”
“是。”
皇兄中蛊一事不简单,她这几日天天盼着梦境可以给她一点线索,直到昨晚才隐约有了这蛊的苗条。
比共生蛊更毒的蛊不是没有,但共生蛊的最大特点便是折磨人,让下了子蛊的人活得生不如死,若是解不开此蛊,便只能依赖怀有母蛊的人,苟延残喘。
何况,即使有母蛊的血来缓解毒性,也只是缓解,最后仍只能看着自己身体一天天衰败,最后瘫在床上,慢慢地痛苦死去。
毒蝎心肠!当年皇兄不过是几岁孩童,那人竟也下得去手!
绿礼闷闷地喝了口茶,昨晚她梦境中,隐隐约约提到苗疆圣女,她记得李承也提过几句。
共生蛊不知是否与她有关,如果有必要,她真想亲自去探探。
李神医那边对千丝虫的喂养已经提上日程,等找出怀有母蛊之人,或许能从那人身上下手。
她发誓,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家人的人!
“殿下。”正想着,月见勤快地敲了敲她门。
绿礼稍稍平复下自己情绪,推开门:“何事?”
“东璃郡主约殿下外出。”
“去哪?”今日正好学堂休息,她就知道东璃闲不住要约她。
“秘密。”
绿礼压下上扬的嘴角,顿时明白东璃话中的“秘密”是什么意思。
她们能成为这么久的朋友,自然有许多共通之处,爱美便是其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长得漂亮乖巧懂事的人呢?
绿礼并不沉溺美色,但并不代表她不接近美色,偶尔闲时,她也会跟着小姐妹们一起去烟柳之地逛逛。
当然,在那种地方她玩得并不过火,毕竟是风尘男子,她喜欢干净、彻骨的干净。
“姑娘来啦。”刚进去,就有人摇手招呼她们。
别致淡雅的装饰,乍一看恐怕还以为是什么风雅场所,而非烟柳之地。
“今儿个可真巧,新上台好几个妙人呢!”
绿礼扫了眼四周,瞬间兴致缺缺,都是些庸脂俗粉,她倒是对所谓的“妙人儿”有了丝兴趣。
“有何妙处?”东璃显然比她更激动。
“姑娘们呐,见了便知。”
“好好,今晚定是不会错过。”
绿礼两人不仅出手阔绰,相貌脾性也好,最难得的是她们不爱玩特殊花样,在整个花晴楼都是极受欢迎,甚至有人宁愿倒贴钱也要陪着她们玩上几局。
东璃在二楼喝花酒,绿礼觉得腻了便独自一人下楼,她喜欢花晴楼的整体格调,好色而不yIn,不至于低俗得令人作呕。
突然,别院外传来尖利叫声:“啊!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打破了宁静。
绿礼看见管事嬷嬷匆匆忙忙跑过去,她剥开人群,看了眼地上惨状,脸色瞬间发白:“怎、怎么回事?这是谁做的!”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在喊杀人的男童此时缩在一边,眼中有着明显的恐惧。
“嘶,好恐怖。”
“天呐,死得好惨。”
“快报官!说不定凶手还藏在我们中间!”
人群顿时喧哗开,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你一句我一句,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