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天气冷,最近就多待在家里,园子里就少去。”
“嗯。”
“从今天起,家里我会留人。”
“谢谢你让人来找我。”苏以说。
“谢我干什么,我们不是夫妻么?”祁明泽抬脸看她,将她上下扫了一眼,“去休息吧,换件衣服,别感冒。”
“祁明泽。”
“嗯?”
“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我生什么气?”
再明显不过的疏远。
苏以一口气硬上喉咙,她就站在祁明泽深沉的办公桌边,离他不过一臂远,但她感觉祁明泽的脸在远去。
苏以没接话,祁明泽不以为然的继续埋了脸,看他手上的资料,就像他们压根没有谈过话,她也压根没有站在这方。苏以感觉自己在缩小,祁明泽和他的办公桌在变大,大到让人天旋地转。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灭了苏以的神游,缩小放大的一切都消失。苏以抿了抿紧绷的唇,掏出手机,是祁樾舟回电话了。
苏以接通。
“表哥,”
“没事,我没事,我很好,已经回家了,姑妈她……”
“哦。好。那就好。”苏以断断续续的回答那边的话。
“知道了。你……”苏以还想问什么,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手机握在手上。
室外天光清白,照的苏以本就白皙的脸更加干净无色,她看看祁明泽,他仍然做着手上的事,没有一点想要谈话的意思。
“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苏以转身,出了书房。
*
苏以回了房间。
她从不为难祁明泽,无论是正当的理由还是矫情的理由,遇上的事,无论大小,她首先会自己解决,也一向自己解决,从不麻烦他,耽误他。
昨天事情的起因,不也是因为他么,她不是想护着他,用得着得罪李孝全?
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明白。
如果她不得罪李孝全,就不会有昨晚的事。
祁樾舟就是她的兄长!是用来爱戴,尊敬,珍视的兄长。
这种事就算要她解释也解释不出口。
苏以在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索性进了工作室,最近她已经恢复工作,手里已经堆了事情。这两天遇上的这些太复杂太难,她坐到桌子上,事情一上手,很快就挤出了那沉甸甸的坠在心上的难受。
午餐时间苏以才从工作室里出来,祁明泽没有出门,也坐在餐桌上。俩人一起吃午餐,看起来很和谐,像是苏以以为的冷战只是她自以为的。
祁明泽像往常一样,让她帮他盛汤,帮他剔菜除去骨头,若无其事的样子。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是这些平常是她自觉、积极的照料,而此刻是他自己要求的。
苏以心情压抑,没有二话,只是祁明泽让她干什么都配合。
午餐用完,祁明泽是一惯的自己用完就要离开。“待会儿煮几杯咖啡上来。”家里很暖和,祁明泽身上只有衬衫和西装马甲,颜色都深,看来很纯粹,人很利落,也很英俊,也冷冰。
“要你煮的。”他特意加了一句,说完手指放上她的肩膀,轻拍了一下。
现磨的咖啡豆极香,浓郁的香味蹿满整个工作室,苏以煮好咖啡,没有像往常一样,只为多见见祁明泽亲自送进书房,今天她让霞姨送过去。
苏以坐在书桌前,放上音乐,将耳机放进耳朵,她想安静。这一顿午餐的相处,心里越发堵的慌,不是滋味,完全静不下来。
耳朵里是优雅的音乐声,女歌手的声音温柔婉转,但抚不平脑子里的波澜。
她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算什么事?
她不愿意和祁明泽有矛盾,她害怕和他不和,但现在她宁愿干脆明明白白的吵一架,总算是痛痛快快的。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苏以心里难受,想大发脾气,但是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她只是将音乐声调到更大,将眼睛锁死在电脑屏幕上。
晚餐,霞姨来请,她知道祁明泽一直在家里没有离开,想到中午的情形,她不想出去,就撒慌说自己忙,要工作完了再吃东西,霞姨也拧不过她,就妥协了。
一个小时后苏以才从工作室出来,这一个小时里没人找过她。
霞姨将热好的菜再端上餐桌,这一餐,苏以一个人,食不知味。夜里,第一次她比祁明泽还要晚才回房间,冲完澡躺上自己那一侧,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昏暗里的一切,祁明泽就躺在她的背后。
同床异梦,这大概就叫同床异梦,滋味不好受。
他们的同床异梦也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吵架,没有红脸,甚至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一股泪水从眼眶子里冲出来,苏以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直到背上覆了只手。
苏以将脸从枕头里抽出来,带着愤怒的眼睛看向她从来看的满眼甜蜜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