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有心了。”
苏京墨闻言笑的更开怀了些。
“对了,阿月身边那个护卫是叫南烛吧,他品行如何,可能信任?”
苏月见唇角轻抽,回道,“可信。”
再多的慌却是扯不出来了。
品行如何他不知道,但那狗男人的杀伐果断她却是看清楚了。
“如此就好。”苏京墨迟疑片刻,还是叮嘱道,“为父问过菘蓝,南烛的武功远甚于他,若此人可信,阿月待他亲和些。”
若当真出了事,也好庇佑一二。
苏月见压下心中的惊疑,点头应下,“是。”
父女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苏月见才起身告辞。
出了书房后,她的面色蓦地沉了下来。
父亲竟似是很着急将她嫁出去。
又特意打探南烛,要她善待于他。
这一切反常必是事出有因。
她隐隐有些不安。
“姑娘,老爷如何说?”白蔹见苏月见脸色不虞,还以为苏京墨舍不得处置陈小娘。
苏月见回神,驻足回首看向书房,好半晌后才转身道,“我没说。”
白蔹菘蓝对视一眼,皆有些不解。
姑娘来此不就是要老爷亲自处置陈小娘么,怎什么都没说。
“白蔹,你去香兰院做个决断。”苏月见冷声道,“告诉她我没有将此事告知父亲,让她好自为之,若再有任何动作,我便留不得她。”
“姑娘?”白蔹惊道。
“至于张妈妈,就如她所愿,替她主子顶罪吧。”
白蔹眉头紧紧拧着,刚要说什么便见苏零榆迎面而来。
她只得按下心头的疑惑,屈膝见礼,“三公子。”
苏零榆轻轻颔首回了礼,才朝苏月见拜下,“大姐姐。”
苏月见看了眼白蔹,后者几番迟疑后终是妥协,朝香兰院走去。
“榆儿可是去找父亲?”
对着幼弟,苏月见面上柔和了几分。
哪知苏零榆摇了摇头,认真道,“我是来寻大姐姐的。”
小郎君一脸板正的模样,叫苏月见的心情好上了几分,她上前拉起苏零榆的手,边走边道,“那小零榆找大姐姐什么事呢?”
苏零榆抬头望着她,小心翼翼道,“小娘可是犯了什么错事?”
苏月见神情一滞,看了眼菘蓝后轻声道,“小零榆为何这么问?”
“是刘妈妈告诉我的。”苏零榆如实道。
“刘妈妈还告诉了榆儿什么?”苏月见的语气添了几分冷意。
“刘妈妈说,小娘犯了大错惹了大姐姐不喜,叫我来替小娘求情。”苏零榆停住脚步,抬头看着苏月见,继续道,“刘妈妈还说,我将来要考取功名,身上不能有污点。”
苏月见眼里已是一片寒霜。
陈小娘被木槿他们看着,断没有机会接触旁人,刘妈妈这番曲线救国,怕是平日里收了陈小娘不少好处。
“不过,我想说的是,若小娘真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大姐姐依规矩处置便是,无需顾及我。”苏零榆认真道。
苏月见微顿,须臾后蹲下身问道,“榆儿不怕影响前程?”
苏零榆想了想摇摇头,“不怕。”
“小娘犯了错该罚,榆儿作为小娘的亲生骨rou,理应承担小娘做错事的后果。”
苏月见盯着苏零榆瞧了好半晌,才捏了捏他的脸,“我们榆儿最是明理。”
等苏月见松了手,苏零榆才小心翼翼问道,“大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小娘犯了何事?”
苏月见挑眉,“小榆儿担心小娘?”
苏零榆抿了抿唇,许久后才点头嗯了声,“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娘了。”
刘妈妈对他说这些话时神情很是慌张,他看得出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饶是小郎君自认为掩饰的极好,苏月见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哽咽。
再聪颖到底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正是希望得到娘亲的疼爱呵护的年纪,他也并不知他眼里温柔和善的娘亲做了多少错事。
哪怕他早慧,知事明理,他也会害怕失去娘亲。
苏月见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笑道,“刘妈妈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些有的没的,跑到榆儿面前乱说。”
话落,便见小郎君眼睛一亮,“所以刘妈妈说的不是真的,小娘没有闯祸。”
“哧...”苏月见被那闯祸二字逗乐了,“小娘没有闯祸,我们小榆儿放心啦?”
“倒是刘妈妈听风就是雨,乱了榆儿的心思,这顿责罚必是免不了的。”苏月见起身朝菘蓝道,“将刘妈妈送出府,叫木槿亲自挑选一个妈妈送到锦竹院。”
菘蓝看了眼苏零榆后,拱手应下,“是,”
待菘蓝离开后,苏月见才拉着苏零榆前往降香院,见小郎君一路上不说话,便道,“榆儿可是舍不得刘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