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学院的教工和学生们都如此优秀,经历了早晨的讲话,课程参观,和主任校长的谈话,让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成为贵学院的教工之一呢?“ 苏珊娜看着校长有些惊讶的面容,继续说道:“比如,可以作为家政课的讲师……”
苏珊娜目不转睛地和赫尔曼对视,充分表达了要在母校教书的热情,以及自己完全能胜任这一职位的信心。
“翰森特夫人如果有这个意愿,那自然是爱丽丝淑女学院的幸运,只不过……”赫尔曼校长顿了顿,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指甲习惯性地挠着手心——这是他思考措辞时的下意识动作。
苏珊娜淡然地等着对方开口,脸上的表情Jing致得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聘用一样。
“只不过……“ 赫尔曼校长继续说:“听我夫人提到过,翰森特先生重病才回家乡疗养……”校长的话没说完,但是言外之意已经明了,也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
知道翰森特一家迁回尤塔州的人没有几个,索性,赫尔曼校长的夫人艾lun正是之一。原因无非是因为艾lun的家族和翰森特家族有一些盘根错节的血亲关系,所以,翰森特先生病重回乡休养多半是因为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想落叶归根,死也死在故乡罢了。
可是,就在翰森特先生时日无多的情况下,他的夫人不准备好好陪伴他走过最后的时光,却准备花时间当个女讲师,这如果传出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翰森特夫人刚刚见的是莫兰德,两人又是旧识。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来爱丽丝学院上课——难道有人会觉得,翰森特夫人却这点钱花么?
况且,如果翰森特夫人之后要离开尤塔州这个伤心地的话,对学院来说也是个十分不确定的因素,因此他才不得不提前确定一下。
苏珊娜听了赫尔曼校长的话,原先Jing致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并没想道校长已经得知丈夫重病的消息——她本该想到的,该死!
她试图掩饰地苦笑着,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伤感,道:“感谢您和尊夫人对翰森特一家的关心,我自然会陪伴我先生走过最后的日子。只是他想必也不愿意看到我因为他的离开而太过伤心,‘以后找点事情做‘ 也是我先生的诚挚建议。他离开之后,我自然愿意在他长眠的地方安守,就如……他还在我身边一样。”
赫尔曼校长轻轻点着头,思忖着:翰森特夫人果然是聪明人,几句话就把不顾重病丈夫的事推得一干二净,还表明了自己会长期留在尤塔州的打算,打消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他语怀歉意地说:“真抱歉,提到您的伤心事了。”
话中虽然说着抱歉,话却还是继续追问着:“夫人想必是——这学期您方便的时候,来学院听听课——就类似实习讲师一样,为下个学期单独授课做准备吧? ”
苏珊娜听了,点头称是,对赫尔曼校长的反应极其满意,对方看破不说破,难怪做到了校长的位置。
只是,口头的承诺终究是空了,赫尔曼校长一向唯利是图。
“感谢您如此设身处地,帮我着想,我和我的先生也将感激您的美意,加以报答。“说着,便瞟了一眼此时形同隐身,把存在感降为零的女秘书安妮,示意之后的对话不便让其他人听见。
赫尔曼瞬间领会,把安妮支出去送一份文件出去,然后就问苏珊娜是否想喝咖啡,亲手做了两杯浓缩咖啡。
两人慢慢地品着咖啡,从窗外看着安妮走出教学楼,苏珊娜才淡淡开口:“到时候……”她顿了顿,看着对方贪婪的眼神,觉得此刻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也不再掩饰,“到时候,我将以遗孀的身份,在遗产中动产的百分之五捐助给母校,作为成为其一员所做的回馈。”
苏珊娜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怕自己到时候不认账。可以说,如果到时候她无法成为学院女教师之一的话,他也将无法得到这笔丰厚的捐赠——赫尔曼男爵的财产丰厚,即便是一个百分点都是平常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爱丽丝淑女学院将感激您的慷慨回馈,但愿此后,我们也可以和由王室资助的帝国淑女学院相提并论……这是我本人的美好畅想。”
帝国淑女学院字如其名,是帝国最顶尖的女性学院,教学内容及质量和爱丽丝学院几乎没有差别。但是其背后由王室支持,甚至公主和其他皇室女性都要去那里接受教育,是无数淑女和贵族女性向往的所在。
能和帝国淑女学院相提并论,自然是无形中抬高自身的身价了。
苏珊娜作回忆状,道:“我有幸去过帝国淑女学院,那里就连训导处办公室也几乎要和您的办公室一样大小了,您的办公室理应扩建,我本人对此,全力支持。”
赫尔曼爽朗地笑着,仿佛对面坐着的苏珊娜就是一个大写的,会动的金币,即便秘书安妮并不在这,还是假惺惺地说着“那怎么用呢,自然是优先学生的基础设置”的场面话,然后提议,由无需授课的莫兰德主任作为她这个“实习教师”的引导教师。
这无非是一个大大的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