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走吧,我会命人护送你,往南寻一处住下,好生过日子,你聪明,定不会叫恶婆婆欺负了。”说起这,苏林晚想起往日里读到话本里的婆媳纠葛,主仆三人总是一并感叹,时光真是残忍啊。
这.一句,轻羽立时就记得几人的笑谈,面上复又灰了一层,只是,不过片刻,她便恭谨磕了个头:“谢夫人。”
地上草席shi漉。
苏林晚想伸手扶她起来,行到边上,终究折身出去。
主仆缘尽,又何必温柔。
走出大牢的时候,冬日的阳光照在了脸上,远远,有人近前。
掌心温暖,是行迟的手。
“见过了?”
“嗯。”苏林晚抬头,“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是这般凉薄的人。”
“留下,心中有结,终究不复往昔,徒生猜忌,做不了主仆同心。”男人牵着她走,“不如放她自由,天高海阔,留一份主仆情谊。”
罢了一低头,小姑娘吸了吸鼻子。
“哭了?”
“没有。”苏林晚摇头,发上的珠串缠了发,“只是有点心酸。”
行迟笑了笑,伸手替她解了那珠钗:“京城赌坊所有的赌徒都记录在案,她兄长欠钱是真,借钱亦是真,只是,在借钱之前,已经被市井流氓打得吊了半口气,本就血气冲头,任谁推过去,也得死。”
苏林晚怔住:“不是轻羽失手?”
行迟站住:“只要不择手段,想控制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
跟着他站住,苏林晚拧起眉心:“行迟,做了皇帝,免不得要把控人心。”
“……嗯。”
“我听说一个词语叫孤家寡人,在皇位上的人,到最后,终归寂寞,”苏林晚看住他,“是真的吗?”
“身份变了,很多东西都会变。”行迟不能骗她,没有哪个帝王能单纯良善,好比此时他手里,也几经鲜血淋漓,小姑娘许是会难过吧?
不想,一低头,却是见那粉衣的姑娘踮起脚来,轻轻抱了他,小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似是安抚:“你莫怕,有我在,不会叫你孤家寡人的。”
手指落在她腰间,下一刻,便就收紧将人搂进怀中。
行迟埋首在她颈畔:“好。”
不远处,行风揣着折子又一次生生刹住了脚。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他如今立正向后转退出八丈远这三部曲进行得可算是顺溜,都不带迟疑的。
相比较另一个人,可就差远了。
苏林晚将准备开口,便就听得后边席辞大得震天的声音传来:“陛下!!微臣研究出解药了!陛下!!”
行风扶额,甚至,这人从自己身边风一般划过还顺带又提了一道嗓子:“陛下!别抱了!十万火急啊!听微臣禀明后再抱不迟啊!!!”
“……”行迟捏拳。
苏林晚赶紧退开了,清了清嗓子。
男人顺了气,为难道:“那我……”
“去吧,十万火急嘛。”话虽如此,苏林晚离开的时候仍旧是对着席辞挥了挥拳头。
后者眼鼻观心,正经得狠:“对不住了娘娘。”
小人!
就是来报仇的吧!
苏林晚深以为然。
第68章 我想 我想吻你
行山行路过来送了苏林晚回去, 行迟转而看向嗓门颇大的某人:“十万火急?”
席辞不怕.死地上前一步:“陛下,现在可还不能歇着,重要的事情多着呢, 岂能沉迷美色?”
“席——辞。”
被冷飕飕念了名字的人只当未闻,大义凌然道:“陛下,都说这世上能臣多有, 良臣亦不少,唯有忠直之臣少焉。励君者为忠, 直言者为直, 忠言逆耳当如是!”
“哦。”行迟淡淡应声, “那你再想想, 给自己戴高帽的臣子算哪般?”
“不知陛下说得是谁呀!”席辞厚颜问道。
行迟撤了目光, 一伸手就将他拿着的纸页抽过,低头看起来:“可能确定?”
这下, 席辞终于跟着正经起来:“能,只是根据行远年间的记载, 需得大量的迎晚花和银翅虫,解毒也不是一时一刻。陛下可还记得, 师父一早就说过, 药毒同源,若要制出毒, 必也得这两样。”
“这两样皆是西南产物,太宗时期为免后患, 已经基本都铲除个干净。”行迟蹙眉,“只是年岁已久,难免还是会有些花枝种子留下。”
“若是不知其中弊端,虫子还是虫子, 花还是花。”席辞接话,“但倘若是有心培养起来,才是根结。回程路上抓住的禁卫微臣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怕是与祖帝时期的还有不同,到底是复原了毒方做出来的,这毒性,倒是没有祖帝时候的Yin狠,且有一点,格外重要。”
“说。”
“成启宇是个人才,他现下用的毒,是为了控制,所以,并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