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洲在时,便就是在侵北之战中受的伤,那兴北可不是什么善茬,论起来,历史悠久,第一任兴北王还是大兴开国帝的皇兄,本也是位长胜将军,只因母妃是异族又犯了错才为大兴所不容,是才回了兴北继位,约是骨子里的血脉,兴北与中原的关系,从来暧昧。
你若强些,它自安稳,你若退一步,那么,兴北南下只会是必行之路。
席辞一抚掌:“你这招也很绝。想来那宁二以为得了个宁侯之位,又占着临北大营,被兴北虚虚实实地招呼着,还以为自己当真能顶事。这下败了兵回来求增援,不想得了个猛将,临北军中不乏大盛留下的人,待左将军过去,宁二手底下那些兵,可就不一定会认他了。”
行风恍然大悟:“爷,这是釜底抽薪?!”
这词恰当也不恰当,见主子拧眉,行风改口:“哦,不对,应该是鸠占鹊巢?”
“行风。”
“爷!”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四年了,爷。”
“你如今的学识,还没有人家轻羽轻墨强。”
过分了,风护卫捧着心肝,觉得主子还是与夫人亲亲爱爱的好,好歹他那会儿也只.会伤眼,不至于伤心。
将这些事都处理了一遍,行迟转而看向席辞:“你还有事?”
“有!”席辞点头,“我看你夫人的眼睛,应是快要好了,我制了丸药,吃个把月,叫她自己慢慢恢复便是。”
“约莫多久?”
“那得看个人了,这般情况我也没治过第二例,”席辞收了扇子,“你若是着急,自己来呀?”
治都治了,中途换手能有什么准数?
而且说到底他还是要承认的,当初不过是久病成医,师父顺带脚让他学了医,要说承了师父所有衣钵的,还只能是席辞。
行迟不说话了,复又道:“蒙赤焱那边,我露了些消息,烟柳巷是你管下,自是你出面。他既然能因为赌坊找到翟游,今夜过后,应是能做下决定。”
“那敢情好,”席辞笑起来,“等你事成,可要放我好生出去玩玩,就是神仙下凡,也休要再唤我回来!”
“嗯。”
“如果下凡的是仙女,我或许也能考虑一二。”
只是男人没有再与他多说,转头就走了,不忘提醒一句:“记得宵禁时间。”
席辞啧了啧嘴巴:“你看看,这大霂就是不好,想来以往大盛的时候,可是夜市繁荣,民风开化,可惜啊可惜。”
行风跟着点头,接着提出了质疑:“席公子多大了?可是与主子一般?”
“干嘛?”
“那大盛时候,席公子也才垂髫年纪,都晓得了?”
“你怎么学识不行,脑子也不行?!”
“……”
“夜市还分大人小孩呢!我惦记半夜三更的糖人,沾了露水的更甜,怎么了?!”
好的吧,主子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苏林晚将将被亲了额头,脸上还是燥热的,方回了屋子就赶紧洗漱了一趟,轻墨过来与她铺了床,想起来道:“夫人,今日管家送了好些山楂果子之类的,说是打码头上才运来的,可新鲜了。”
“山楂?”苏林晚上了床,“对呀,冬天是该吃冰糖葫芦了!”
不知道行迟最近忙不忙,快过年节了,应该是忙的吧?
行商的应该要开始对账什么的,更遑论行迟干的还不仅是商事。
不过抽点功夫做做糖葫芦是不是可以的?
上次那肘子是不大行,可能是工序太麻烦了,糖葫芦总是行的吧?
这玩意儿就是裹个糖的事,再做砸了,可就真的是傻子了。
而事实证明,话不能说得太早。
苏林晚勾头嗅了嗅:“我怎么闻着不大对?”
男人搅动着勺子答不上话,隔了一会儿才抹了汗:“没有,刚好。”
“真的?”
“嗯。”
“是能拉丝的那种吗?”
“……是。”
“那你把这山楂串串落下去,记得啊,滚两圈就好,手不要松。”
说话间,男人的手已经松下,眼见着那浓稠的糖跟沼泽似的将整个串子都吞噬了,行迟瞥了一眼身边人,仿若无事地偷偷去取第二根来。
这次记住了没撒手,只是本意是想转上两圈的,结果第一.圈的时候,就——拽不动了。
苏林晚听不着声,眨巴着眼睛凑近了些想要瞧一瞧,被男人伸手隔了:“锅烫,小心些。”
小姑娘被半路拦下,手里还端着托盘子:“你转了这么久了,两圈还没好么?赶紧放上来拿出去晾着啊,得让糖衣成型!”
其实,已经挺有型的了,就是有点难拽出来。
行迟不好说,又一个使劲。
咔嚓。
灶间一片静默。
半晌,苏林晚:“你是不是把糖熬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