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的心狠,不过就是钱货两讫的事。”何朝歌看着她身上的斑驳痕迹时,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那你二人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也没见得你能多怜惜我几回,反倒是刘爹爹都没名没分的跟了照影那么久,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给爹爹一个名分。”男人撩起她的一缕发置于指尖处缠绕把玩,更笑得暧昧至极。
显然不喜二人距离过近的何朝歌脚步稍往后退几步,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寒意道:“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男子。”
“这年纪大点才知道疼人,哪里像那些小年轻一样除了整日哭闹后还会做什么,说不定就连那伺候人都不会。”话到最后,连男人话里也染上了几分苦涩。
毕竟若是他能有选择,怎能不奢求自己稍微年轻几岁。
“可我喜欢干净的男子,而非那等从花楼里头不知沾了多少女人香脂唇膏的男人。”她担心他听不懂人话,继而再加了一句。
“即便我不干净,可我未来的夫郎必须得是要干净的良家子。”何朝歌似不愿在多说什么的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不理会那面色苦涩得犹如苦瓜汁的男人。
等她走出院中后,外头阳光已盛,竟晃得她一度有些睁不开眼来。
等她习惯性的走到城西处的馄饨铺吃上一碗馄饨,等吃完后再买上一个手抓饼准备离开时。
“何妹妹你等我一下。”不远处,一名身着淡绿色紫薇花长袍,头戴逍遥巾的男人唤了她的名字,担心她没有听见,就连那音量都拔高了不少。
她转身望去时,只见是住在隔壁的刘家大哥,不禁有几分纳闷道:“子川哥哥今日怎的起那么早。”
“我不过想着你家里头无人做饭便随意给你做了些送来,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刘语茶见到她手上拿着的饼时,脸上先一步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我往日都在外面吃习惯了,反倒是锦绣现在还未来吗?”何朝歌说着话时,还往他身后看了几眼,而那拒绝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她想来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了,等下应该就会过来,还有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你可不能拒绝,何况外头吃的那些哪里有家里头做的卫生好吃。”
“可是我……”
“照影,想不到你今日来得那么的早。”此时姗姗来迟的刘玉香见到站在一旁的大哥时,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
“嗯,你来了正好也可以出发了。”何朝歌见到人来后,瞬间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么久了,她也不是块木头,自然能明白这好友家的哥哥对她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这些吃食,你们二人带在路上吃也是好的。”刘语茶担心她会再次拒绝,这一次直接将食盒塞进她的手里后便转身离开了,徒留下何朝歌看着手中的食盒不知所措。
“既然是我哥哥给你的,照影拿着便是。”唇瓣微抿的刘玉香自是知道她那位哥哥打的是什么主意,虽说她对此事也是乐见其成的。
可惜的是,那都是在之前。
等二人上了马车后,驾车的马妇也驾驶马车往那嵩山学院中而去。
“我哥哥最近的厨艺倒是越发的好了。”刘香玉打开那食盒,并拈了块糯米糕进嘴里,而那目光则一直是放在她的好友身上不曾离开半分。
“子川哥哥的手艺一直都是顶好的。”何朝歌见这里头还放有南瓜饼时,也不由拈了一块放进嘴里,里头的馅仍是她最爱的红糖红豆馅。
“我哥哥的手艺再好又如何,还不是才刚嫁过去便被婆家赶了回来,而这世间退了婚的男人,特别还是那种年纪大了的更是难找到一个好婆家。”
“你别这样说,何况子川哥哥肯定会寻到属于他的良人,再说了即便子川哥哥真的嫁不出去,不是还有你这个当妹妹的养吗。”何朝歌自然也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每一次都是被她打马哈过去。
只因她现在已有心上人,并且对子川哥哥也只是当成哥哥的存在,实在难以生出多余的男女之情。
等回到学院后,他们二人便抱着那堆书往课堂中走去,直到午时铃响方才下课。
学堂中的餐钱是一个月交一次,一次一两银子,吃的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三菜一汤,若是家贫者可选择买那些两文钱一个的粗面馒头就着免费的葱花紫菜汤喝,若是想吃好的便可上二楼点菜。
在一楼打完饭后的何朝歌正准备端到最角落的位置里去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可当她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冷不防听见边上正在吃饭的二人在说着话。
“你说那张柠是怎么想的,一个好好的女人居然会像个小倌一样去接那些男客,说出去简直就是丢人现眼。”其中一个圆脸的女人压低嗓音率先出声。
“理她怎么想的,不过好在这等恶心的害群之马已经被赶出了学院中。”另一个瓜子脸的女人闻言后,鄙夷不已。
“可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和这种恶心的人待过一个学院,就忍不住心里泛恶心,你说要是她爹娘知道了,会不会气得直接从棺材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