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多而不杂,鲜而不艳,与螭龙坠也不违和。
“王爷,这个……系在哪一柄剑上?”
她到这会,才想起每次王爷拔剑,剑都不同啊!
那两柄袖里剑,刚才更衣时已经被他随手丢在案上,一个坠两柄剑,啊呀,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应该买一对才是。
楚王并不去看那一对剑,站起身,伸手插入衣襟,竟又抽出一柄不短的软剑。
长见识的范咏稼情不自禁站起,走过来细看,她还是头一回见这种可以绕成圈的剑呢,伸手想摸,被楚王一把抓住了。
“这剑太利,仔细伤了手。”
范咏稼不看剑了,抬头去看他,关切地问:“既如此,王爷为何还戴在身上,这……若是不小心,岂不伤了自己。”
楚王只看她那只被自己抓住的手,漫不经心答:“不会,我在长青山待了十年方下山,武艺上只略输我师父和师祖一分。”
他将剑掉了个头,让剑柄朝向她那一头。
范咏稼要去绑穗,可自己的手,还被他抓着呢,忙道:“王爷放心,我再不乱碰。”
楚王哦了一声,松了左手,盯着专注穿穗绑坠的她。
范咏稼紧张的时候就喜欢碎碎念:“王爷,这个坠,会不会影响剑藏身?”
这会她想起蕊儿说过的《XX传》,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藏剑在身上:虽看着风光显贵,想必他的人生,也充斥着Yin谋与风险吧。
“无妨。”
看她满脸好奇,他解了外衫,当着她的面,表演了一个如何让剑像丝带那样乖乖听话。
虽这剑乖巧,可范咏稼看着还是悬心,有些心疼地道:“王爷,府里清静,系着它,影响您休息。不如外出时再带它,可使得?”
楚王并不是草木皆兵,只是十岁起便如此,习惯了而已,听出她的关心,高兴之下,乖乖解了,随手挂在墙上。
只是,这样一来,螭龙坠就不算随身带着了。
范咏稼见他盯着那坠子,想着满室清凉,不怪他从前不爱说话,心一软,给出承诺:“等下回我再出去,还给王爷带个坠回来。对了,王爷给的玉佩我随身带着呢,要不,王爷,你拿回去戴吧。”
说着,她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那一对双龙护主佩。
楚王盯着她手里那玉佩,笑道:“给了你,你就戴着顽,磕坏了也不打紧,我这还有。明儿夜里,我带你去挑,挑你喜欢的样式。”
王爷可真大方,今儿我送他的礼,还是他付的钱,不足以报答他对我的恩惠之万一。
范咏稼暗自发誓:下个月他生辰,我要好好给他选一份礼。
坠绑好了,夜也深了,范咏稼不便再留,楚王也不好留人,只能看着她告辞离去。
范咏稼回了自己那屋,梦桃已等得坐立不安,一见她就问:“小姐,你还好吗?”
范咏稼学着楚王那样,摆手让其他人下去,等只有她俩了,她拉了梦桃的手进内室坐下,安抚道:“不用担心,我和王爷在一块呢,他那么好的人,又不会欺负我。”
那倒也是,王爷只要不发脾气,就是顶顶好的人。且白日里发脾气,生生让小姐给拦住了,这可比往日里一堆人连哄带劝强。
梦桃安心坐下,小声和她说:“小姐,刚我被天吴大人叫去,说是让我升坤字辈,专心办你这的差,往后直接找他复命。还说明儿午间就叫人过来,留哪些使唤的,全由小姐自个挑。”
“不是说好了吗,只我们在的时候,叫我名字就成。梦桃,你说,这是个什么意思?我知道先前他们是派你来盯梢的,你待我用心,上边应该是不满意的,我还一直担心着呢。可如今,他们竟升你的官,这是要做什么呢?”
梦桃没她这么单纯,因为担忧,她悄悄敲边鼓:“许是看王爷待你好,家家,刚王爷……同你做了些什么?”
一说到这个,范咏稼笑起来,同她小声说八卦:“你别和其他人说啊。王爷说他小时候一直穿裙子呢,嗐,寻常人家都盼着生儿莫生女,怎么太后娘娘那时候只盼着生女儿呢?”
这个缘故,梦桃是知道个大概的。所以她环顾了左右,更小声说:“我们王爷,是娘娘第四个孩子,前头三个,也都是皇子。除了当今、秦王,还有一个没封号的,如今幽禁在某处,谁也不知还活着不曾。我听人说,这位天资聪颖,先生们没有不赞的,十来岁上,风头已盖过了兄长,后来被太上皇申饬,连封号都没混到就糊了送出宫去。许是废了这个儿子,太上皇和娘娘都有些伤心,秦王憨厚木讷,与上头并不亲近,后来生了我们王爷,因是幼子,很是疼宠。王爷的性子,就是那时候养出来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这么小就要上山学艺。我们长青山代代有皇亲,只是除了开山老祖宗,还只王爷这么一个……寻常都只是宗亲里旁支庶子。”
范咏稼听呆了,难怪!
正是因为有前车之鉴,他们才巴不得生女儿,才会草木皆兵地因为小娃娃一句淘气话,就狠心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