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口型说“隔墙有耳”。
兰蕊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吧,总不能把魂搞丢了,那就真没活路了。就是说这里的话,别别扭扭的,太不自在了。最烦的还是这万恶的封建S会,礼来礼去,跪来跪去,我要是能出去,杀进宫里当皇后王妃去,至少跪得少一点!可这霸总王爷皇帝,面都见不着。啊……蓝瘦香菇。”
这是什么香菇品种?
范咏稼正要走,兰蕊儿神神秘秘地喊住她,小声提醒:“你可别跟对面那个好,人家老厉害了。我们三个,就她受过刑,不知道为嘛。总之,离她远一点。”
范咏稼没急着去找第二个,老实回了她正房,边等晚饭边记方才那些话。
一式两份,赶在传饭前全写好了,一份上交一份留。
她一张一张拿着琢磨,把自己猜的那些,换笔墨单独写了,再一并放在匣子里,递给梦桃。
“劳烦你走一趟,你知道往哪送吗?”
梦桃平常并不多话,捧着匣子点头。
“那你快去快回,我给你留饭。”
梦桃很快去而复返,范咏稼也不多问,喊她一块儿开饭。
才用罢饭,有个婆子模样的人,领着三个丫头来了。
韩妈妈作揖礼,恭恭敬敬道:“给小姐请安,府里大人让奴婢来给小姐量身,做这一季的新衣裳。”
做新衣裳是好事,可这衣裳做了,还给不给工钱的?
好想问一问啊!
“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她想起那位女大人的话,把话又忍了回去,凑到梦桃耳边,悄声问:“梦桃,我身上没几个钱,不做衣裳可使得?”
梦桃跟了她十几天,熟知她性子,捂着嘴乐,小声说:“你放心,做衣裳是公中出钱。”
“那可太好了!”范咏稼乐起来,那婆子正要上前来量身,她伸手拦了,笑眯眯道,“不必劳烦,照妈妈身上的做,就使得。”
韩妈妈愣了,梦桃忍俊不禁。
韩妈妈回了神,忙说:“小姐,老婆子是个邋遢硕人,照这样式做,如何使得。小姐亭亭玉立,正经做几件合身的好衣裳,才配得上您这样的花容月貌。”
“不必,就照你这样的做,宽大些爽利。”
“这……”
梦桃抿了笑,跟着小声劝:“小姐,还是好好做吧,稍稍放一些就是。”
韩妈妈身形臃肿,至少有小姐两个大。
“梦桃,横竖是做衣裳,做大的岂不是更划算。若是胖了,不必重做。若是破了,剪一截再缝上,也不必补,立时就能改,俭省又便利。”
梦桃先是发怔,再是笑得捶桌。
范咏稼却颇有些自得。
第9章
因着范咏稼坚持,到最后,衣服定好往大里做,只让丫头帮着量脚好做鞋,毕竟这个大了还真不行。
三个丫头走了俩,留下一个,跪下来磕了头,认了主。
“奴婢梦榆,化蛇大人吩咐我来给小姐梳头,听小姐吩咐。”
范咏稼好日子只过了几年,小姐派头还没成型就已随“疯”散去,如今也不惦记这个。她一心盼着能在府里领工钱,自觉和梦桃她们是同一等。因此,她诚惶诚恐地唤梦榆起身,反复叮嘱:“不必跪也不必磕头,不需自称奴婢,咱们姐妹似的处。”
梦榆不仅人留下,还带来一匣子首饰,打开捧到范咏稼身边,让她过目。
范咏稼头皮一紧,小声和梦桃商量:“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我兄长怎么了?”
她蹭地站起来,那焦急模样,惊得梦桃赶紧说:“刚耳鼠大人说,你兄长好转了些,吃过药,发了身汗,擦洗过。他问起小姐,安了心,又吃了些粥,才睡下。”
“那就好。”范咏稼重新坐下,摸摸脸颊,心里还是不踏实。无功不受禄,正经做活拿工钱心里踏实,但这些首饰,太贵重,来得莫名其妙,她可不敢拿。要说功劳,她这也没干啥呀。
好在疑问很快有了解答,溪边大人派人来给她一封信。
范咏稼小声和梦桃说:“是让我扮大家小姐呢,好混入她们之间不露馅。”
这就说得通了。
梦桃不多话,看她仔仔细细在翻那一沓留下的纸,便安静守在旁边。
范咏稼看得头疼,放下纸,突然想起一个疑问:“梦桃,为何府里的大人,名号都这般……不寻常?”
“王爷幼时喜欢读《山海经》,府里的人,宫里指派下来,王爷全让改了名。大人们各有差使,只是王爷觉着难记,就全称大人。”
“哦哦,这书讲的是……”
“神、怪。”
范咏稼面上显出些新奇。
梦桃知情知趣,主动说:“我给小姐找来解解闷。”
“哪处有,便借一本吧。”买书要钱啊!
梦桃笑,应道:“我知道了。”
不敢妄动引人怀疑,范咏稼憋在屋里待着,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