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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自己这个嫂嫂其实是个意外,他一路往突厥来的时候, 可没想过会Yin差阳错地遇到厉帝皇后陈氏,那时候陈氏手里还有些兵马,只不过补给不足,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她身边的护卫有一些已经起了异心。他往日里与自己这个嫂嫂也没什么往来, 他连厉帝尚且看不上,所以根本也不把这陈氏放在眼里,而当日大约是心生怜悯,起了兔死狐悲之心,便伸手救了她一把,后面便又发生了些事情,最后是听从了陈氏的建议来了突厥。
最初来突厥的原因是想着陈国公主的, 别的不提,陈国公主是魏朝的公主,以亲戚关系来算,都与他的关系亲近,若是能得了陈国公主的帮助,他们今后也有个依仗。可人算比不了天算,他们颠簸着到了突厥,却发现陈国公主被人已经接回了中原,原本的打算落了空,最后便只能再另行法子,花了许多工夫才与之前的老汗王搭上的关系,然后送上了大额的金银,最后与突厥人达成了合作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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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撩起裙袍在旁边的软垫上坐了,道:“还能有什么事情,汗位定下来,一群人想急着为新汗王表功投诚,琢磨着对那两个动手呢!”
李溥看向了陈氏,目光在她还皙白光洁的脚踝上停顿了数息,然后才看向了她的脸:“阿拜是什么打算?”
“没见着他。”陈氏大咧咧地直着腿,也看向了李溥,“阿拜可不是道真和那乌那两个,那两个说到底是新汗王的哥哥,是有一些兄弟情分在的。阿拜呢?说是堂兄,可他们父亲之间还有仇呢!不管是谁做了汗王,他都没机会投诚,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李溥不置可否,微微倾身把岸上的书信递给了陈氏:“京中也算有些好消息,也多亏了赵如卿是个女人,对她有意见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这话听得陈氏眼睛亮了亮,她伸手接过了书信展开来,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不免有些感慨起来:“这大概就是老天给的机会了,原本还想着,若是能联系上魏朝的宗室就已经是大幸,谁能想到竟然还能把赵家人也撬动了。”顿了顿,她好笑地看向了李溥,又道,“这个张嬛真是了不起,换了别人,恐怕还做不成这么多事情。”
“女人伎俩罢了。”李溥并没有如陈氏这么乐观,“这些说来虽然是个好消息,但向来都没有哪个朝代能因为这种小事情就翻天覆地的,关键还是得看兵权掌握在谁手里。”
“话虽如此,但女人伎俩便就是有用的,赵如卿自己都是个女人,对付她便是要用女人的手段。”陈氏笑得有几分Yin恻,“只可惜了她现在没有特别喜欢的男人,否则只要她怀孕一次,便能叫她丢了小命。”
李溥眉头皱起来,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陈氏把他脸上神色看得清清楚楚,嗤笑道:“你知道张嬛为什么不能生?当初你的王妃看你宠幸她,便嫉妒到无法忍耐,趁着她怀孕给她下了落胎的虎狼之药,虽然没死,但却再没有机会威胁到她了。张嬛对此一清二楚,但她什么都不说,你猜原因是什么?”
李溥嘴唇颤抖了两下,他并不知道他自己的后宅中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陈氏嘲笑道:“张嬛知道这些女人伎俩在你们男人看来都是不值得一提也上不了台面的,她说出来,你只会觉得她麻烦又多事,所以她什么都不说。她只需要告诉你,她落胎之后再也没法为你生儿育女,你就会对她心生怜惜,这样就足够了。你再想想后来你是怎么带着她不离不弃,再想想你当初逃出封地都只带上了她,对于你后宅中其他的女人,她的手段又是怎样呢?”
“你要挑拨张嬛和我之间的感情。”李溥眉头皱得要打成一个结。
“张嬛对你有感情,但你对张嬛可没什么感情。”陈氏淡淡道,“若真的有,何至于让她冒着丢掉小命的风险回去做这样的事情呢?你假用她的名义给她的亲子写信的时候,就已经对她半点感情都没有了,你只是找到了一个最佳的抛弃掉她的机会。”
听着这话,李溥半晌没有说话。
陈氏不以为意地笑了两声,道:“只要在她觉察出你真正心思之前动手就够了,到时候便也不用害怕她因爱生恨。”
“现在不是动手的机会。”李溥摇了摇头,“先安抚住她吧!得要先看看突厥的局势究竟会如何变化。”
“你想怎么安抚她?”陈氏忽然有些好奇。
“七夕快到了,她从前喜爱花灯,我给她画一盏便是。”李溥轻描淡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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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嬛接到厚厚一封书信时候眉头微微跳了一跳。
一旁的画眉笑着递上了裁刀,道:“这次这信倒是让奴婢们都是惊讶万分,怎么还能这么厚重的,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张嬛接了裁刀,耐心地顺着封口把这厚实的信封给裁开,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在桌上,那花灯的竹架花纸便映入眼帘了。
“这位永王殿下倒是十分有情致,毕竟快到七夕了。”画眉笑着帮忙把花灯给捡到一边,然后把书信取出来,一眼扫过去然后递还给了张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