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宣一想到这些人、这些言论,就火冒三丈,坐都坐不住了,扬言:“朕一定要捉几个人来杀鸡儆猴,再这么下去,他们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徐江菡环住她愤怒的小手,让她少动弹,以免牵出更大的怒火,嘴里安抚道:“让他们说就是了,臣妾不在意的,皇上也别在意。”后宫也有一些嘴碎的人,暗地里说她是狐妖转世,整日媚主,她也是知情的。
只是,她起初还会气愤,后面就不予理睬了。
气愤是因为是他们说的与事实偏差太大,竟然还振振有词。什么夜夜笙歌、整日颠鸾倒凤,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自从她被刺伤之后,夏容宣对她便分外小心,她心疼她的伤,连床笫之事都少了许多。
现在她好全了,不留一点病根,她才会日日缠在她的榻前,索取这索取那的。
后来不予理睬,是因为她想通了,小日子是她们两个的,别人动动嘴皮子挑起的波澜,值得她们耗费时间来置气么?还不如将这些时间用来谈情说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我不想他们这么说你。”夏容宣双眼汪汪地望着徐江菡,一脸的委屈。她觉得徐江菡是她心中最珍贵的人,便不允许他人玷污她,哪怕是口头上的。
“不若皇上与臣妾打个赌吧。”其实很多事情,一旦注意力转移,又不去纠结,便不会那么生气了。徐江菡知道如何让夏容宣快速地转移注意力,便开口道。
夏容宣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打什么赌?”
“现在文官们的言论不去管他,再过十年,他们必定不会再催皇上纳妃了,皇上信否?”
夏容宣想了想,摇头叹息道:“可朕觉得那些人冥顽不灵,迂腐的很,现在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朕已经对他们不抱什么信心了。”
徐江菡和声细语道:“正是因为我们的看法不同,所以臣妾才要与皇上打赌呀。”
“若朕赢了,该当如何?”
“若陛下赢,臣妾便陪陛下去江南泛舟。”
“若你赢呢?”
“那陛下陪臣妾去大漠策马。”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一言为定。”
徐江菡坚信时间是一把刃,十年,足够让朝中上下知道当今圣上的好,也知道她这个皇后的好。最重要的是,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他们会明白,她们之间的感情是多么坚不可摧。
到时候,时间这把刃便会割破他们迂腐的见解,从心底理解与支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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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休沐,我们要不要去一趟昌平山?”茶余饭后,徐江菡提议道。
先前夏容宣担心她的身子,不许她舟车劳顿,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宫了。现在身子复原了,她便蠢蠢欲动。
后宫虽然没有佳丽三千,但杂事也不少,徐江菡素日也要管这管那。难得遇上休沐,她便想远离杂事,出去透透气。
夏容宣应得很快:“好啊,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正巧可以躲一躲这些大臣,省得他们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
到了第二天,宫门一开,一辆马车便从深宫内苑里驶了出来,平稳地朝着昌平山的方向驶去。
到了山脚,她们便抛下了马车与随从的侍卫,两人一匹马,悠哉闲哉地在山间游荡。
“你们边在这等着,到时间我们会自己下来。”二人骑在马上,对随行护驾的侍卫们说。现在乃太平盛世,而且昌平山这一带鲜少听说有山贼,她们二人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是。”宫中的侍卫要小心谨慎很多,见那二人离去之后,便在山脚分散开,守着各个路口,不让闲人进入。一部分组成巡逻卫队,去往深山处驱赶猛兽。
人马散去,很快,昌平山便恢复了宁静。只是悠哉缓慢的马蹄踏在黄土地上,会发出些许响声。
夏容宣坐在徐江菡的后头,双手绕过她的腰间牵住马绳,慢悠悠地驱着马。徐江菡左看看右看看,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宫外自然闲适的景致与宫中大不一样。这昌平山的小花,是紫红色的,一到这个时节,就分外卖力地开放。从前,她们喜欢摘上一些,点缀在她们的小屋里。
夏容宣的脑袋也随着她左转转右转转,见她的目光在看着这些小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提议道:“要不要摘一些?”
“嗯,要的。”徐江菡轻笑一声,从夏容宣的怀中溜下马,跑到花丛中,小心地将这些娇嫩的花朵采下,握在手心里。
很快她的手里面就摘好了一大把,举起来,朝着马上的夏容宣挥了挥手,大声问她:“好不好看?”
夏容宣仍抓着马绳,她不想马蹄入花田,糟蹋了这幅美景,所以没跟上去。但某人在花田里太灿烂夺目了,惹得她心痒难耐。
她也用力地回了一句:“好看!”接着便翻身下马,将马栓在道边的树上,自己也钻入了花丛。
徐江菡本蹲着摘花,却被一股力带倒,睁眼的时候,身上却多了一张明晃晃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