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陈尔的房间?”陈子墨声音明显的质疑,“不可能!”
“看来这个小案子只能我来了。”董同逍收了照片,伸直的手臂还没收,就被陈子墨攥住,他道:“老大,陈尔不可能杀人。”
“你太感情用事了。”
两人双目对视,很快陈子墨败下阵来,他知道作为一名刑警,自己的确不够冷静,太过于感情用事,这正是当初董同逍说过的,自己的弱点所在。
他记得自己那时反驳过,以为真到了这时候,自己一定会理性对待,可好几次了,董同逍提醒自己的,都是这一句话。
一句话,千斤重。
陈子墨松手道:“她现在在哪?”
“她很好。”
陈子墨沉默了一瞬,道:“现在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也挺好,都是你家那个什么破晚宴,现在网上一堆人声讨她,都快被网爆了。”
董同逍挑眉,心想这明明是她自己口不遮拦惹下的祸,怎么还能赖到自己头上?这个陈子墨,真是无赖。
不过这人虽是无赖,又过于感情用事,冷静下来还是很机敏的,他夺过那沓照片,细细看了看,道:“我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对他还是有点儿了解。傅国生是个洁癖,绝对容忍不了衣服上有一点儿污渍,但凡有一点儿,他都会立刻、马上,换掉。”
陈子墨指着照片上傅国生的衬衣,那上面有很大一块油污,对于傅国生这样的洁癖来说,绝对是令人发疯的程度,但他却没有换掉,这说明什么?
董同逍食指叩了叩桌子,按照之前的询问,傅国生的确是正在吃饭的过程中不小心被人碰掉了盘子,他当即决定回房换衣服,据在场的人说,他是一个人回房的,没用任何人陪同。
也就是说,傅国生是在还未换衣服的时候就被杀害了。
那个时间……八点半左右。
监控显示傅国生进入陈尔的房间是九点。
一个洁癖,半个小时的时间,不换了衣服再去找陈尔吗?
这半个小时里,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一个洁癖连换衣服这么重要的事都可以忽略?
董同逍连续去了趟法医室和物证室,短暂的时间里,很多证据都没能浮现,对于这种案件,速度自然很重要,但耐心,有时候比速度更重要。
经历了千百个案子锤炼的他当然能耐得住沉寂,另一边的陈尔可是早就耐不住了。当董同逍正驱车从案发现场回警局时,在医院看管陈尔的小警察声音颤抖地给他打电话说:“老大……陈尔姐她……跑了。”
“你的腿是干什么的?跑了不会追吗?”
“她……她顺窗户跑的。”
董同逍轻叩方向盘,“现在知道看人不能只看门了吧。还不赶紧找。”
那边惊恐地挂了电话,董同逍车速都没提,严格遵守交通规则,缓慢地来到了医院。小警察已经去找陈尔了,本就空荡的楼层此时更显寂静。董同逍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窗口的消防绳,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偷来的。他双臂拄着窗框,向下望去。
三楼还是挺高的。一个女人,就从这儿爬下去,胆子真不小。
董同逍强压下从胃部不断涌上来的痉挛,收回视线,四下查找确认人真的不在房间以后,才又开车回了警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经过他的每一个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低下头去,小声的叫了声董队,然后便快步离开,好像做了什么错事,生怕他逮住一般。
董同逍想喊住一个问问清楚,一抬眼,看到自己办公室坐着个消瘦的人影,他当即了然。这群小子,还不止是被收买了,简直就是叛变。
他推开玻璃门,与此同时,女人也转过身。
“陈小姐这是在上演自投罗网吗?”他关上门道。一张苍白且毫无血色的小脸映入他的眼董同逍上次就十分好奇,这女人看起来这样单薄,像随时要晕倒的样子,是怎么安全地活到现在的?
“不好意思董队长,给您添麻烦了。”陈尔欲站起身,但在董同逍的示意下又重新坐了回去,“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冒险做这种事的。我……还是想跟您聊聊。”
“还是聊真相?”董同逍一针见血,也省去了陈尔拐弯抹角的时间。
“是。我知道现在说这话可能有些唐突,但我没有时间。”
“为什么?”董同逍不理解,这女人从一开始就分分秒秒将“来不及”和“只有三个月”挂在嘴边,像是超出这个时间以后,她就什么也做不到了一样。
陈尔既然选择冒着风险来见他,自然也决定了要对他坦白,为什么这三个月对她而言,是这样的重要。
大概半年前,陈尔开始为真相这档已经沉寂许久的栏目四处奔走。最初的折腾对台长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何况她的业务水平在这群新人当中也算出类拔萃,台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折腾。可后来,她闹得太过火了,直接公开在例会上提出要重做真相,惹得台长当众便黑了脸,在办公室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