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回他:“对,种点红薯,总不能坐着打饥荒,过日子,过日子,没有粮食怎么过,今年的水稻我家一颗都没有收,唉!还是你小子有先见之明,种的是早稻,种的早,收的也早,哈哈哈……”
言外之意,你家肯定不缺粮,你小子就别装了。
林扬笑笑,他能被这几句话这么轻易的就挤兑放弃,不可能,他直接扭脸问歇在一边的村长:“村长,我家的地在哪儿啊?”
不管周围一圈人的表情变化,他开始诉苦:“上次我家收水稻没来得及晒,外面就出不去了,收回来的水稻全部出了芽,现在屋里一堆晒成干草的稻芽,我家也得种红薯啊,不种红薯的话,下半年可不好过,你看我们家双胞胎,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
双胞胎最近有点便秘,又加上苦夏,脸确实是小了一圈,但是大家经过这大半个月的折腾,谁家孩子不瘦?就是大人,掉了二三十斤的都有。
老实说,林扬并不缺这点红薯,但是他却不能不出声,该争取就得争取,要不然给废厂这些人养成习惯,以为废厂的东西全是他们的那可不行。
今天是不分地,那么明天就有可能这湖里的水全是他们的,到时候他家进来装水都得看这一群人的脸色。
他要在这里占一块地儿,不拘多好,但得时时提醒里面的这些人,不管是水还是地或者是其他,只要他还是莲花村人,那他就有一份儿,谁也不能对他说不。
至于为什么不拉着村外的那群人一起,从他们占了村里绝了户头的人家粮食房子等东西,并且坚持不跟废厂里的人分之后,林扬就认为这一群人几乎在废厂人面前没有说话的地儿了。
老村长不愧为老村长,肯定是他让里面的这群人不去争的,他们不分那些绝户头的粮食家什,到时候他们就有底气拒绝外面的那群人,要是他们不服,那也行啊,你们要讲究公平,那就把分的粮食物资全拿出来整个村子平分,他们拿的出来吗?他们愿意将吃下嘴里的粮食吐出来?
别想着可以糊弄,村里没有秘密,谁在村头放个屁,不到半天,住在村尾的人就会知道,他们分了多少粮食难道会没人清楚?
即便愿意,会有几个人愿意,只要一个人拿不出来,那他们住村里的那些人就会在废厂人面前理不直气不壮,永远抬不起腰。
输人一头说的就是他们,到时候人没有废厂的多,说什么还不是废厂的人算。
但这套对付其他人行,对付林扬不管用。他没拿村里的一颗粮食,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讨要自己在废厂的一切,废厂是整个莲花村的,既然他们能在这里占一份地,那他当然也能要求相同的待遇。
村长敲了敲自己的鞋底,慢条斯理说:“我们没分地,大家都是想种哪儿种哪儿,自己决定,先到先得。”
废厂面积差不多有他们半个村子大,他们就几十个人哪里种的过来,大家爱种哪儿种哪儿。
村长人老成Jing,怎么会不懂林扬的意思,反正就是要确保他在村里的说话权,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们却不能不给。
听了老村长的话,林扬微微皱眉,怎么可能哪里都一样,种的离湖近就容易浇水,离的远的,挑水都累死去。
但是靠近湖周围的好地都被人种了,林扬晃晃悠悠走了一圈,在哪里停下,那块地儿的主人就紧张的要死,就怕林扬开口要他把地让给他。
到时候自己让还是不让?让了,自己不甘心,以后想起来能呕死;但要是不让,他能经得住林扬几拳头?这里其他的人愿意为了他得罪林扬吗?想想应该不会,即便会,能有几个帮手,而且说不定几个人都不够林扬一顿捶的。
看他那小牛犊子似的身板,人家开车是握着方向盘开,这家伙开车是扛着车走,啧啧,不是人!
走了几圈,林扬最后在靠近食堂的地方挑了一块,这地方属于距离湖边的第三梯队,因为离得比较远,他就不客气的占了一大块,差不多有一亩。
有人觉得他霸道,但是想到他的武力值,而这块地的位置不算好,觉得林扬也不算仗着实力欺负人,唉,那就算了吧,反正那块地林扬不种也是其他人种,那还不如让给林扬做人情,让他记他们一份好。
林扬的这个决定让废厂的人松了一口气,于是大家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开荒的继续开荒,挑水的继续挑水。
“二叔。”林扬没有走,他蹲在村长旁边:“二叔,你看,我们莲花村的人虽然大部分都住在废厂,但时不时的也回自己家,昨天我还看到那谁出去拿东西了。”
村长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里尽是一副了然:别搞这些花头,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咳咳,”林扬挠了挠脸,厚着脸皮继续说:“不管怎么说,村里的路都是大家的,就算现在废厂的人用的少,难道以后能不走?我觉得大家应该齐心协力的把那条路清理一下。”
村长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凉茶,然后也不管他爱不爱听,自顾自长扯起闲篇来:“想当初,这条路还是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