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提斯说:“这算什么,我还听说过外面有传言说科林私生子遍地,卡罗莱纳每个县城里基本都有他的孩子。”胡尔曼笑得更大声,大老婆梅根总结:“可事实原来是他只有唯一的挚爱。”顿时在座所有女子两眼放光艳羡地看着我。
胡尔曼与他身边人的态度,让我想起较早之前奥提斯说他的趋向于帮助雅各布的人,就如此刻,在座的人都知道这是雅各布的人,却还是同我们嬉笑用餐,胡尔曼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但他真的会告诉我们肯尼迪三世的藏身之处吗?
这个晚宴就像真的只是为我们接风洗尘,别无他意。老胡尔曼站在亭子上方说了几句话,村民们就开始在篝火边表演起节目。身穿白裙的女人站在众人前方高歌,声音如痴如醉,听者深陷其中,即使不知道歌词的含义,却能够让人共鸣歌曲中的情感。
“这是关于一对恋人故事。”身旁的人为我解释道。“他们相爱了,最终却无法在一起。”
“为什么?”我问道。女人的歌声凄楚动人,让人深感爱而不得的悲伤,“男孩战死了,他是个勇士。”他说。“死后他的魂魄来到了女孩的窗前,女孩对他诉说着思念,情动之处他们却无法触碰对方,也无法相拥。”歌曲来到了尾声,他说:“人鬼殊途,终究无法在一起。”女人缓缓收住嗓音,众人开始鼓掌。
胡尔曼身子疲乏,没有坚持留下看接下来的节目,就由梅根搀扶进了屋里头。余下的乐队开始奏起熟悉的提琴舞曲,有成对的男女开始兴奋地奔向草地中央,像是期待已久的环节终于到来。余光里有人对我伸出了手,我抬头望向他,我看见了今晚的月亮,而他就站在我眼前。
我不记得今天里我对他笑了多少次,只记得自己缓缓将手搭在了他的手心上,站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娅里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过世了,父亲两年后另娶了村里一个做裁缝的寡妇,这件事情加上在村庄领主大人迎娶了第三个老婆过后,越发让我认知到,男人所说的忠贞不渝其实不是毫无期限的,不过这依然没有动摇我相信世上真的有真爱的存在。
石床里总是有很多外来旅客,而我和小姐妹好不容易在村庄里专门招待客人们的屋头里谋到了侍女的工作,因为在这里的薪水都特别诱人。其实对我来说还有别的原因,我没有离开过石床里,因为我安逸于现在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我对外面的世界不好奇,而在这里工作与外来旅客交流就能够满足我那简单微妙的好奇心。看吧,我就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
不过呆在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好无聊的,至少洛夫都会来和我分享外头或者村里有趣的事情。洛夫是领主大人的随从,他总是可以知道好多新鲜的事情和得到外头买来的玩意儿,我床头上的那个用核桃木做的小帆船模具就是洛夫去维京城里给我带回来的。唉,像他这样的男子,村里有好多女孩都偷偷喜欢他,但是我不可能将他永远留在我身边,因为他总是被领主大人派出去做好多事。不过近年以来,领主大人身体越发不好,所有人都在好奇领主位置要易位给谁。他有三个老婆,却一个儿子也没有,只有一个大老婆生的女儿,却是村里奇怪的女巫师,住在村子里最偏远的角落,鲜少来到村庄中心与人交流,这也是洛夫告诉我的,他总是无所不知。我曾经悄悄玩笑问他,领主位置会不会交给他,被他赏了一头爆栗。
近日里洛夫说外面不太安生,官兵越来越多,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是皇城的边界,有护卫官兵什么的不是挺正常的吗?这不一样,洛夫严肃地看着我。石床里在皇城界里,却独立起来不与皇室结成一派,对皇室来说是个敏感的区域群体,如果有一天官兵真的进来村子里,运气不好会给整个村庄的人扣上不忠的帽子,到时候一把火烧光整个石床里都有可能。我扁了一下嘴,这些东西看起来都离我太远了,什么不忠者叛乱者,都不及石床里的美食生活半点好。
今天艳阳高照,空气还是冷兮兮的,再过不久道尔湖都快结成冰了,村庄里就有传言说要将今年的牢笼仪式提前举行。说起这个村庄里的传统仪式,我真的不太敢苟同,父亲小时候告诉我的时候我都快要吓死了,因为水怪吗?不,因为怕我被抓去当牢笼仪式的祭物,因为村民们要抓十四岁以上的处-女浸入湖水三次来平息水怪的怒气。我可怜的邻居丽莎在十五岁生日结束后不久就不幸地成为了一次仪式里的玩家,但她的父亲却是很荣幸的,他觉得他们家能够以丽莎之力换来村庄一年的安宁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即使仪式结束后丽莎被医生诊断出以后无法生育孩子。
村子里大多女孩都有办法避免成为牢笼仪式的玩家,比如我,在这个点上我很幸运,因为我的第一次给了洛夫,说不上美好,但只要一想到不必成为可怕仪式的祭物,我觉得任何事都可以比这还要美好。我说了我很幸运对吧,因为这样我和洛夫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而他很温柔,总是会照顾我的情绪。说回今天,有消息说洛夫的队伍从外面回来又带来了一批要进村的外来人,这下我和小伙伴就要把好几个房间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