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五,就在家没出门了,枝子问:“姨妈今年不来了吗?”
“你不是不喜欢他们吗?还盼着她来啊?”
“倒也没有。”
枝子妈妈说:“听你姨妈说,强强在老家找了工作,工资连过日子都不够,还爱玩,你姨妈老倒贴给他钱。也谈了几个女朋友,总是定不下来,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爱玩,还不长记性。”
“谁叫蒋少强不争气。”
“他就是随了你姨夫,扶不起的阿斗。”
枝子妈妈倒掉盆里的水,指了下客厅,“我给小泽买了块手表,你廖阿姨给你包了那么大的红包,也得回点礼才是,到时候你找机会送给他。”
枝子妈妈上班得早,枝子又是一个人在家,她想着,该怎么找机会,送出那块表,结果,林越泽自己找上门了。
廖阿姨在家做了些小蛋糕、蛋挞什么的,让林越泽送过来,枝子想起以前同住一栋楼的时候,也是常常这样,互相送这个,送那个。现在隔得这么远,联系却又亲密起来了。枝子有些感慨。
枝子正好把表给林越泽。
林越泽戴到腕上,表通体黑色,指针和刻度都是银色,附带月相、日历表,很低调的款式。显然,他很喜欢,“你买的?”
枝子实话实说:“我妈让我送你的。”
“哦。”林越泽有点失望。
枝子听出来了,哄孩子似的哄他:“我现在是买不起,以后我工作赚钱了,给你买更好的。”
☆、Chapter29
临近开学,枝子收到作文大赛复赛通知和火车票。
收到这份邮件,枝子傻了。她本来只是听阳老师的意见,去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成了。
枝子妈妈鼓励她去参赛,枝子自己却有些忧虑,比赛进行三天,加上火车来回的时间,至少要五天,虽然还没开学,但枝子妈妈是请不了这么多天假的,这就意味着只能她一个人去。
“让小泽陪你去吧?顺便在上海玩一玩。”
枝子犹豫:“但他是个男生,会不会不方便?”
枝子妈妈想起廖阿姨说的话,也觉得不太合适,“比赛还是要参加的,要么找你小姨?”
如果是这样,枝子宁愿让林越泽陪她。
晚上,枝子打电话给林越泽,支支吾吾的,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林越泽说:“挺好的啊,恭喜你。”
“我妈请不了假,我不敢一个人去……”上海那么远,枝子长到这么大,还从未出过省,独身前往的恐惧,战胜了难为情。
林越泽明白过来,“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的火车,晚上到,后天就比赛了。”
“这么赶?”
“嗯……”枝子手里揪着一张纸,搓成条,又搓成团,紧张得无以复加,听到这里,以为他会拒绝。
不过,林越泽又什么时候拒绝过她的请求。
“等等。”林越泽飞快打开电脑,查看购票网站,火车票已经售罄,飞机的话,要从省会转飞上海,而且也只有商务座了。
“枝子,你先去,我搭下午的航班,跟你应该差不多时间到。组委会安排的酒店在哪?”
枝子报了酒店名字。
林越泽又去查地图,“机场和火车站离得远,那我们直接在酒店碰面吧。”
知道她怕,林越泽安慰她,“只有十几个小时,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别断,飞机只要几个小时,一下飞机,我就拨给你。”
“好。”
“火车上面鱼龙混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你要注意安全,护好自己的行李……”林越泽从衣柜拿出换洗衣服,塞进行李箱。除了衣物,只要带上身份证、手机充电线、钱包等,一个小行李箱就够了。
枝子听着他的嘱咐,还有那边窸窸窣窣的响声,莫名产生一种安全感。她一句一句地应着,心脏的搏动下,带起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感动,语调也在变软。
睡前想得多,断断续续做了一晚的梦,第二天,天未亮就得起,枝子Jing神倒还不错。
枝子妈妈送枝子上火车,她一万个不放心,叮嘱了一路。
“卡你保管好,钱用完了就去取。路上别跟陌生人搭话,尤其是奇怪的大叔……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有些话,林越泽也说过类似的。
最关心她的,永远是他们两个人。
枝子不想让妈妈担心太多,哪怕心里慌,也要说:“放心吧,我可以的。”
车票是硬卧,中层床铺,下铺的大叔睡得鼾声大作;上铺没有人;对面上铺放行李,中铺的大妈和下铺的年轻女生也在睡,时不时翻个身。枝子猜,他们说不定是一家人。
枝子小心地把行李放好,踩扶梯爬上床,被子上面有洗不掉的黄色污渍,她也顾不上,拨给林越泽。
“我上车了。”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林越泽差点没听清。
“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