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天Yin沉下来,开始刮起风。
看来要下暴雨了。
枝子把衣服都收了,窗户也关上,免得雨淋进来。
刚做完这些没多久,第一滴雨打在玻璃上,紧接着,一波又一波的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倒豆子似的。
风一阵大过一阵,夹杂着不知什么东西被吹倒的声音,呼啦啦作响,窗外的树摇晃得不停,看着极吓人。明明是太阳最大的时候,却暗得像晚上,像世界末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尘土气息。
枝子喜欢在这样的天气看电视,吃零食。
两个人窝在沙发,枝子拆了包薯片,边电视,边咔嚓咔嚓地吃。几乎每年暑假在各个电视台轮流重播的老剧,前面看得开开心心的,最后又为全员悲剧而流泪。
剧火到什么程度呢?走到路上,都能听见店铺放剧中的插曲。盗版碟片漫天飞。班上的同学还会买贴纸,贴在本子、桌子上。
即便已经播出了好几年,枝子还是很爱看。
雨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到半个小时,雨就停了。
滴滴答答的,是从屋檐滴落的雨。
渐渐地,天空重新放晴,水分蒸发,变得更加闷热。蝉又再次高歌。哪个夏天少了这曲伴奏,都是不完整的。
他们没看见,就在他们抬眼可以望见的天空,悄悄架起了一道彩虹。
这个暑假又将很快过去。
这对终于找到彼此的好朋友,又将度过一个夏天。
新学期开学,林越泽去省会参加竞赛,枝子全心投入学习。
枝子之前的成绩并不好,可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让彭瑛大跌眼镜。
枝子考了班级第四名,年级前十。虽然学文的不到三百人,可这个名次也是很高了。
林越泽花太多时间在竞赛上,比起之前,成绩就平平许多。
为了庆祝枝子考得好,国庆节放假,枝子妈妈给了枝子钱,叫她和林越泽一起去游乐场玩。
游乐场人很多,还有小学生组团,玩任何游乐设施都得排很长的队,可枝子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玩什么都新鲜,都兴奋。
林越泽看到有辆冰激凌车,他让枝子排着,买了一个香草味,一个草莓味。
枝子尝了口草莓的,又觊觎林越泽的香草,他递过去:“我还没吃。”她就着他的手含掉冰激凌的尖,心满意足,笑得弯了眼。
林越泽没嫌弃她的口水,把剩下的吃完了。
玩了一上午,很快就饿了。
中午,林越泽和枝子去游乐场外面的自助餐厅。这里不贵,食物又丰盛,很多食客。
居然碰到枝子的同学。
离开了学校,就没必要穿校服,她们或穿牛仔紧身裤,或穿长靴搭短裙,还化着淡妆,平添几分成熟。
枝子和她们不熟,还是她们先看见枝子,叫住她的。
“这里没空座了,能和你们拼桌吗?”
林越泽看枝子,意思是由她做决定。
别人都开口问了,也不好拒绝。枝子往里让了个座。于是,一个坐她旁边,一个坐她对面。
她们很自来熟,主动和林越泽搭话,“你和枝子是在谈恋爱吗?”
他摇头,“就是朋友。”
“哦。”短发的那个笑了笑,“我就说嘛,她那么老实,我们班主任最喜欢的就是她,要是知道她早恋,肯定气死了。”
枝子听得皱了皱眉,林越泽没搭话,兀自夹了块烤鸭给她。
“对了,你之前不是参加竞赛?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
“拿一等奖能保送吧?”
“没,改政策了,只能加分。”
“那也不错啊。你准备考哪所大学?”
“……”
她们两人一唱一和地问,枝子默不作声地吃着东西,林越泽却突然没回答了,她奇怪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也在看她。
林越泽轻描淡写地说:“看她想去哪吧,我跟她一起。”
枝子同学一下就不吭气了。没谈恋爱,这么亲近?说是普通同学,谁信啊。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
老是跟林越泽说这说那的,人家认识你们吗?还上赶着往前凑。枝子胸口憋着一股无名火,越烧得旺盛,她就越沉默。
林越泽对她的情绪变化似乎不敏感,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她们。
吃完饭,枝子一个人闷头走在前面,连林越泽叫她也没听见。
见他迟迟没跟上来,枝子踢着路边的石头,骂他:“臭林越泽,光理她们,我也不理你了。”
“好酸啊,还以为你喝柠檬汁了。吃点甜的中和一下。”
他递过来一串糖画,是一只兔子——他属虎,她属兔。
枝子明白过来,他刚刚是在买这个。她接过来,小声说:“乱说,明明是酸碱中和。”
林越泽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