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心惊rou跳的,她知道蒋少强打架斗殴这种事没少干,林越泽故意惹怒他,万一打起来,未必占得到便宜。
还好,蒋少强有所顾虑,没有真的动手。
洗完碗,枝子看见林越泽在小阳台上摆弄枝子妈妈栽种的花花草草,蒋少强人不知道哪去了,估计不想和林越泽待在一块儿。
无论搬到哪里,总有几盆盆栽,一直跟着她们。没事就浇下水,松下土,看它们春盛冬枯。不仅是一种装饰,更多的,是枝子妈妈对生活的一种执念,一种寄托。
幼时的枝子不懂,嫌打理麻烦,长大一点,觉得有植物,家里的生命也要繁茂一些,再后来,看到它们的荣谢,会想很多关于生命的命题。
枝子问他:“你干吗惹他呀?”
不像质问,倒像撒娇。
林越泽自然是故意的,若蒋少强敢动手,林越泽占理,她们有理由把他赶回家;若他不动手,把他气一顿,也算为枝子出气。
林越泽哂笑道:“他也太易怒了,我还没说上几句话。”
枝子担心:“万一打起来,你被打伤了怎么办?”
“你太瞧不起我了吧。”林越泽失笑,“以前在乔家院子,我还没打输过。我妈怕我被打,初中还送我去学过跆拳道课,学了几年,总该有点用处吧。”
看把他给骄傲的。
林越泽从小就野,爬树,翻墙,砍柴,放牛,打野兔子,下河摸螃蟹,还没他没干过的。
就蒋少强那身板,不说十拿九稳,七、八成胜率总是有的。
唯一怕的,就是吓到她们。
枝子虽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可她被妈妈教育得很好,安分守己,那些危险的事,向来与她不沾边。
事实是,她们母女安分守己,可有人偷鸡盗狗。
期末考完,第三天就出了成绩。
出乎枝子意料的是,林越泽名次跌是跌了,却只跌了两三名的样子。枝子一举考入班级前十,年级前一百。
又上了几天课,才放寒假。
放假第一天,枝子和何芳馨约好一起逛街。上次约她,她有事没能去成,等她有空了,又很难再聚得那么齐了。
这个商城去年下半年才正式开放,枝子还没来过。
东西都不便宜,枝子零花钱不多,挑来挑去,只买了一双白色手套。
手套尺码大,一看就不是她自己戴的,枝子解释说:“给林越泽买的新年礼物。”
何芳馨说:“真羡慕你们的友情,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好。”
逛了一上午,两人中午在商城里找了家麻辣烫店。
何芳馨加了许多辣椒、香菜末,美滋滋地拌着。
隔着玻璃,一对男女挽着手走过,枝子看见那个男的很眼熟,跑出去一看,人已经乘电梯下楼了,枝子若有所思地回到店里。
何芳馨疑惑地问:“看见谁了啊?”
“像是我堂哥。”
何芳馨没放在心上。
枝子心想,等回到家,看看蒋少强是不是穿的那身衣服,就知道了。
刚走出商城,枝子接到妈妈的电话,说蒋少强在派出所,她去一趟,让枝子晚上不用等他们。
枝子人傻了,和何芳馨告别后,在家里随便吃了点,就一直焦躁不安地等消息。
晚上八点多,他们才终于回来。
枝子妈妈一脸疲惫,而蒋少强鼻青脸肿的。
枝子用眼神问妈妈:怎么回事。
妈妈安抚地拍拍枝子,说:“强强,我先给你处理好伤口,我会给你妈妈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
蒋少强一声不吭,一副认错的姿态。
枝子妈妈是做护士的,在医院处理过不少这样的病人,熟能生巧,很快帮蒋少强上好药。
她收拾着医药箱,对蒋少强嘱咐道:“不要用手去碰,暂时不要洗脸了,用纸擦一擦就行,免得伤口发炎。还好伤得不重,不然你脸就毁了。”
蒋少强低低地说:“谢谢姨妈。”
枝子妈妈憋了一肚子气,却不好发泄出来。她上了一天班,刚下班,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是他外甥被人打了。一听是被人打,她火急火燎赶过去,生怕他出什么事。结果还是他自己惹的祸。
这些天,蒋少强一直在跟不同的女人瞎混,而且还是有钱、已婚的女人。
据蒋少强说,一开始是从酒吧认识的,慢慢的,交际圈就拓宽了。
他是玩玩,顺便捞点钱,那些女人也是玩玩,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一穷小子。各取所需,互不干预。
结果翻车了。
今天他和某女士逛街,这位女士的丈夫派人跟踪他们,他一和那女人分开,就被一顿打,最后还是被路人看见,报了警。不然按照那打法,不死也会半残。
他们同意私下和解,那女人丈夫从头到尾都没出面,打人的赔了点钱,假模假式倒了个签,算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