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下去,云敏立即伸手扶着他,人已经晕过去,她轻轻拨开寒远林遮住脸的白发,满脸褶皱。
“他……”
陈梦走到她身边去,“带他回去吧,我会救他的。”
云敏立即将人背起来,跟着陈梦回去。
床上,还是那身熟悉的衣裳,但人却是已有百岁,刹那间有一种岁月如梭的错感。
陈梦看着床上人,轻轻对云敏吩咐,“你出去,我要给他针灸,期间绝不可以打扰,施针过程极其复杂,必须一气呵成不能中断,所以我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云敏坚定点头,“好,我为前辈护法,决不让人打扰你。”
她走出去关上门,站在大门口。
此刻,她必须保证此地安静。
屋子内,陈梦看向床上的人笑了起来,“我不用把脉都知道为什么,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
她拿出匕首在左手腕上划了一刀,放下匕首,掰开寒远林嘴,将左手腕伤口放在寒远林嘴上,让他将自己的血喝下去。
不多会儿,陈梦约莫时间差不多了,收回手,撒上药粉止血,再用绷带包扎好,褪下袖子遮盖,不让人看出这儿有伤口。
她走到大门口,见云敏坚定站在此地,那股子韧劲,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不顾一切的坚韧。
“好了,他的事要慢慢来,不能急在一天两天,你去看他吧。”
云敏见陈梦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见她似有些疲惫,但现在她一心都在寒远林身上,以为她只是施针累了,不曾多问,道了谢急忙进屋去。
寒远林头发已经变成花白,夹杂着黑发,虽然进程有些慢,但的确是好消息。
云敏走到床边凳子上坐下,平静看着他。
只要看着他,就好。
第二天黎明时刻,陈梦又进屋说要施针,照样以昨天的理由打发云敏出去。
她折起衣袖,解开绷带,拿着匕首在原本的伤口位置再次划一刀。
七天后,陈梦施针完毕走到门口去见护法的云敏,“你去看他吧。”
云敏这次没有一阵风似的冲进屋,而是看向陈梦,“前辈,你鬓边……”
她抬起手,指着陈梦鬓边白发。
“哦,没事,我只是还给他了而已,本来就是他的。”
陈梦很淡定的捋了捋发丝,毫不在意。
云敏见她神色淡淡,识趣闭嘴,进屋去坐在凳子上。
这次没多久,寒远林居然醒了过来。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云敏关心询问,见他容色已经恢复,是曾经在落日山时初见的模样。
只是人没那时Jing神。
“我……”他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抬起一只手看了看,褶皱已经消失。
这让他奇怪,皱了皱眉,挣扎着要起来。
云敏急忙扶着他,“你看起来很虚弱,还是休息吧。”
“没事,我就看看。”寒远林起身走到镜子前,里面是自己原本模样,只是看起来病殃殃像个药罐子。
“我记得,我之前苍老如百岁老人,现在……”
他一只手拿着黑发看,面有疑色。
云敏点头‘嗯’了声,一面扶着头坐到床上去躺着。
“是陈神医救了你。”
寒远林倒没什么意外,顿了顿问,“木深应该是死了。”
见云敏面色凝重,轻笑说,“他抓了我,现在我却自由,那只能说他死了。”
“是。”
云敏应了句,寒远林道:“那把这些时日的事说给我听听。”
“好。”她坐在床边凳子上,正要开口,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随之,是死一般寂静,仿佛对方是来参加丧礼的。
云敏给他掖好被角才走出去,就见乐裕站在门口,不言不语,静静看向陈梦。
而陈梦则十分局促,这场面看起来真是诡异至极。
一个年轻人,正在压迫一个老太婆。
云敏走到门口去,轻声开口,“乐护法,你怎么来了?你左肩的伤……”
想起他挨了木深一掌,忍不住疑惑问。
乐裕总算将盯死陈梦的目光转开,看向云敏,神情倒是缓和了些,“寒远林怎么样了?”
他开口,语气中虽说不上多关心,但云敏还是和善回他,“已经醒了,就是Jing神不大好。”
“哦?我……”
乐裕刚开口,就听陈梦看向自己背后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凌心月弓着腰低着头,双手交握在腹前,不断捏着腰带,心里惶恐不安走过来,“师尊,我……是教主叫我来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
“不用说这些。”陈梦淡淡打断她的话,“我不怪你。”
凌新月心情紧绷,见着云敏看向自己,眸光中看不到恨,也看不到怨,只觉得更加尴尬,急忙冲她微